“小姑娘,这两具尸体是你的父母吗?”老道将道袍解下,披在那衣发凌乱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象一头受伤的小鹿一样蜷缩起了身体,点点头,红肿不堪的眼睛中又流出了眼泪。老道长叹了一声,转过身去查看那两具尸体,过了良久,老道喃喃道:“口鼻中没有灰尘,不是被烧死的。”

“小姑娘,你家是不是有一对汉白玉的玉马?”那老道转头向那小女孩问道。那小女孩先是一阵迷惑,接着点点头承认。那老道又吩咐道:“小姑娘,你把眼睛闭上。”

老道的语气和表情都异常慈祥,孤苦一人的小女孩对他十分依赖,听话的闭上眼睛,漆黑中,小女孩只听到铁器割开皮肉的声音和老道的长叹声,“心脏被震碎了,果然是他。”

月明星稀,群鸦呱噪,旷野中夜风如拂,那老道将小女孩的父母合葬,拉起小女孩的手慈祥的说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傅了。”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是师傅,只觉得那老道是她生命中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很乖的点点头,顺着老道飘然而去……

小女孩有了一个师傅,但她的师傅身体十分之不好,听说是因为在和闯王军队做战中受了重伤,一身武艺已经只剩下不到三成,在那场大战中,老道的大徒弟也战死了,所以小女孩的武艺大部分是向二师兄学的。二师兄很喜欢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师妹,小女孩也很尊敬爱戴二师兄,但老道对二师兄的态度却似乎不怎么好,有一套短剑的剑法,老道就没有传给二师兄,而是在二师兄下山后才传给的小女孩。

二师兄是在小女孩上山后的第三年离开师门的,又过了三年,小女孩已经是一身武艺,也长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青春少女,但她饱受旧伤折磨的师傅却日见衰老。终于有那么一天,小女孩的师傅突然口吐鲜血,瘫痪到了病床上,小女孩很孝顺,一边拖人给二师兄带信,一边四处寻医访药给师傅治病,但收效甚微,老道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再多再好的药,也只能拖延仙去的时间罢了。

在老道快要咽气的时候,小女孩终于向老道问出了一个埋藏在心底六年之久的疑问,“师傅,那天你检查了我父母的尸体,说果然是他。难道说,师傅你认识杀害我父母的仇人?”

老道慈爱的看着小女孩,沙哑着嗓子含糊的答道:“不要问,将来你会知道,现在你知道对你不好。”小女孩不理解师傅说这话的意思,但是看到皮包骨头的师傅已经闭上了浑浊的眼睛,小女孩就再也没问什么。

在老道快要咽气的时候,已经在皇宫里当差的二师兄终于回来了,无儿无女的老道只留下两个遗嘱,一是让小女孩为他守孝半年,二是让二师兄照顾小女孩。小女孩和二师兄含泪答应了师傅最后的请求后,老道带着开心的微笑,永远闭上了眼睛。

安葬了师傅,在皇宫里前程似锦的二师兄很快下了山,让小女孩给师傅守孝期满后去北京找他,小女孩答应了,不过小女孩提出想为师傅守孝一年再去北京,二师兄也答应了。就这样,小女孩一个人留在了山上,只有古观青灯为伴。

小女孩本来想给师傅守孝一年,可是她一个人在山上呆了七个月的时候,一封神秘的书信送到了小女孩的手中,信上的笔迹小女孩十分熟悉——竟然是已经过世的师傅的亲笔,原来小女孩的师傅早就料到小女孩会长期留在山上,所以留下遗书要小女孩不要拘泥于过去,要她立即下山去找二师兄,做一番大事业。虽然小女孩不知道是谁把师傅的遗书送给自己,但孝顺的小女孩还是收拾行装,踏上了去北京的行程……

到了京城里,小女孩经历了很多事情,也遇到了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但师傅的第二封遗书接踵而至,在第二封遗书上,师傅回答了小女孩当初问过那个问题——杀害小女孩父母的仇人!可小女孩却不敢相信这个答案,因为那个凶手,竟然就是……

“这位先生,学生的生辰八字已经说完,请先生为学生测算吧。”王致和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紧张的向吴远明问道:“先生,你觉得在下这次能否高中?能在几甲几名?”

“这个……”吴远明心中偷笑,故意做出一副为难无比的模样掩人耳目。而惠儿小丫头得意洋洋的嚷嚷道:“吴大哥,快帮王举人算啊,你不是很能吗?只要你算准了,不但萌姐姐会嫁给你,我也会嫁给你。哼哼,如果你算不准,你这辈子就别再缠着萌姐姐了!”沐萌见吴远明那副吃瘪的神情,心中也不由坏笑,只是沐萌性格十分腼腆,没有当面给吴远明难堪而已。

“谁说我算不出来?”吴远明装出一副鸭子死了嘴不烂的模样,故意向小丫头嚷嚷道:“我是怕你们耍赖,说话不算话。再说了,我们的打赌全是你小丫头一个人说的,没有沐姑娘的亲口保证,我才不算什么命。”

“哼,脸皮还真厚。”小丫头又是一阵哼哼。旁边沐萌也听不下去了,抬起头来笑靥如花,樱唇轻动微笑道:“吴世子,惠儿小姐提出的赌约,我觉得很有趣,如果你真能算出王举人的前程,那你说我们之间有缘分的话……我就相信。”沐萌的脸皮确实不如惠儿小丫头结实,说到这里时已经是俏面通红,那娇俏动人的模样,让吴远明狂咽了不少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