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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于大食,西域局势糜烂,危在旦夕,大唐数十万精锐之师折损大半,可以说李承乾的一时贪念,将贞观一朝,太宗皇帝君臣苦心孤诣创造出来的成果,短短数月之间,就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

还有一事,便是在褚遂良去职还乡这件事上,褚遂良性格刻板,又是个倔脾气,死脑筋,当初杜睿变法之时,褚遂良也曾和那些世家大族之人,搅和在一起,坚决反对,甚至都见杜睿骂成了逆子贰臣,杜睿也不大待见这个老夫子,可是个人好恶放在一旁,就连杜睿都不得不承认,褚遂良是一个正臣,忠臣,而且有他在朝中,朝中的正气便多了几分保障,那些魑魅魍魉便无法近身,蛊惑君王。

杜睿虽然对褚遂良是敬而远之,可是却也敬佩其为人,这样的一个忠臣,尤其还是太宗皇帝给李承乾留下的托孤老臣,李承乾居然都能罢黜,杜睿的心里岂能不怨。

再加上邱志磊战死,秦束生死未卜,飞虎军伤亡殆尽,大唐精锐遭逢惨败,数十年积累的威名,一朝丧尽,让杜睿当真是心寒了。

“太子殿下!李大人!杜某只这三个条件,若是圣上不肯应允的话,请恕在下也无能为力!”杜睿说得异常坚决,让李世绩不禁面露难色。

一旁的李弘,不过是个孩子,虽说是天潢贵胄,可是能有什么见识,不过似乎也听明白了个大概,为难的看向了李世绩,见李世绩皱眉不语,便又求道:“太傅!父皇因西征之事,整日愁眉不展,弘儿还请太傅开恩,帮帮父皇吧!”

杜睿闻言,忙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杜某不敢!不过杜某心意已决,只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李世绩闻言,登时有些恼了,道:“杜承明!你也太过无礼,圣上能遣太子殿下前来传旨,便已然承认当初之事有过,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如今朝廷用的着你,你怎敢如此要挟,难不成你还等着圣上亲自来杜陵请你!”

杜睿应道:“李大人何出此言!?”

李世绩道:“当初先莱国公,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曾有过半句怨言,如今你怎的如此无礼!真真失了先莱国公的满腔忠义!”

杜睿闻言,笑道:“李大人!先父在世之时,与先帝太宗皇帝君臣相得,备受倚重,自然为大唐江山社稷权效之以死,可杜某又如何,今日罢黜,明日贬谪,杜某便是有通天之能,却不得君王信任,反而屡遭忌惮,试问杜某又能如何!?现而今杜某的心意已冷,不愿再入朝为官了,还是那句话,杜某只这三个条件,圣上若是肯应允,杜某自然即刻启行,为大唐效命疆场,若是圣上不肯应允的话,太子殿下,李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世绩愣了,另请高明?这节骨眼上,还能到哪里去另请高明?若是旁的事情,李世绩自己就当仁不让了,可是如今他已经多年不曾带兵,对大食的情况有不甚了解,可以说眼下这个危局,除了杜睿,已经无人可解了。

李世绩还要再劝,李弘却抢先道:“太傅的三个条件,弘儿代父皇应允了就是!”

李世绩急道:“太子殿下!这……”

李弘道:“李大人不必多言,还是大事为重,太傅!西域战局艰难,刻不容缓,弘儿还请太傅即刻启行,为大唐解此危难!”

言罢,对着杜睿长身一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之中都带着深深的祈求之意。

杜睿见李弘小小年纪,便进退有度,言语有礼,心中也是暗暗称奇,暗赞了一句:果然不愧是天潢贵胄,凤子龙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