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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你说的,和顾枝,是怎么回事?”宋美清开门见山地问。

郑岚的手指就停在裴宴的名字上,却不能拨出去。

他有些恼,说:“就那样。”

“就那样是什么样?”宋美清已经有些火了,“还是改不掉吗?”

“我不明白,”郑岚抬起头来,对上宋美清锐利的双眼,“我喜欢男生,这个问题有这么严重吗?我看您不是不能接受,是不想我们家过得太开心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宋美清噌的一下站起来,“出去读了一年书翅膀硬了?不朝家里要生活费觉得自己就能独立了?幼稚!”

“我没在和您说这个,我的态度还是那样,我改不了,要么您改一改,要么我走,”郑岚一点迟疑都没有,“至于外婆,我相信您也希望您的母亲健康长寿。”

宋美清甩了郑岚一耳光,摔门离开了。

半边脸火辣辣地疼着,郑岚却没有管。

他双手撑着床边,想的是等会儿还怎么见裴宴。

那人唉声叹气等了他一晚上了,要他怎么解释。

郑岚起身从床头柜里翻出那条红绸带。

他真的把那句话写了上去。绸带不是什么好下笔的材料,郑岚写得很费劲,每一个笔画都重复了许多遍,才终于看得出一点痕迹。

裴宴说爱我一辈子。

他将绸带缠上手腕,暗红色的带子衬得他细瘦的手腕白似雪。

这些天他常常都这么做,单手也能打出一个漂亮的结来。

绸带材质很好,长时间缠着也不会发痒发红,温顺地贴着他的皮肤,像梦里裹得那一床丝绒的棉被,郑岚一枕着就能睡得很美。

刚服服帖帖地弄好,裴宴的电话打过来了,一阵阵铃声在房间里特别响亮,好像裴宴有些焦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