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远反手拔出破晓剑,浑然不在意地甩到一旁的被褥上。他黑红喜袍之上,很快濡湿了一大片。

“沐筠。”赫远忽然笑了一下,“如今,你可彻底是我的结契魔侣……”

程沐筠:“……”我好像又被套路了。

他皱眉,道:“我给你包扎。”

赫远却是抬手,又定住了程沐筠,道:“不必劳烦你了,新婚之夜,何必为这点小伤浪费时间。”

他起身,脱下外袍中衣,随手撕了条垂下的纱幔,草草包裹住腹部伤口。随后,单膝跪上床榻,拿起一旁的破晓剑,用剑尖挑开程沐筠的衣襟。

破晓剑之上的血渍低落,恰好顺着锁骨而下。

赫远的目光,也跟着那滴血渍,一路往下。

他抬手,在血渍落入更深的地方之时,止住它的去势。

“唔——”程沐筠眼睛微微瞪大,什么情况,这身体的感知,分明和那具郁钧的身体一样敏感得可怕。

他腰一软,尾骨一麻,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

纱幔落下,衣襟一点点挑开。或许是肌肉太过绷紧,赫远才草草包扎的地方又渗出血来。

身影交叠,合为一处。

程沐筠一手的黏腻,他清醒过来,道:“你的伤……”

“不要紧。”

赫远开口,声音微哑,带起耳廓后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程沐筠只觉得肋骨生疼,彼此之间又有血液揉捏成一处,不分彼此。

疯了。

他也疯了。

帷幕之后,无人窥见。

“逆徒……”

接下来的骂声,却被吞入口齿之间,变得模糊起来。远远听去,倒是如同低声细语,似撒娇而非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