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程沐筠接了过去，忽然问道：“你待会，回家吗？”

陆尚点头，“嗯。不然呢？”

程沐筠又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爸……总是给你造成这么多麻烦，挺影响你学习的吧？”

陆尚眼睛一亮，一点也没觉得程沐筠这是逾矩打听自己的私事，反而觉得两人关系更近了点，“其实还好，他现在不怎么回家，而且也打不过我，不敢做点什么，今天这事就是意外而已。”

他抬头，看了眼治疗室的方向，说道：“其实，要不是苏皎莫名其妙地冲进来，根本不会闹到又要报警又要进医院的。”

程沐筠眉头微皱，“你不怕那人再来找你麻烦。”

陆尚笑一下，满是少年气，“那种人，我见得多了，欺软怕硬的，这次在我手上没占到便宜，下次就不敢来了。”

程沐筠盯着他，有些出神。这些话听着轻巧，却是陆尚在灰色地带挣扎生存才积累起来的经验。

此时依旧在治疗室里的苏皎，不过是些皮外伤，都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从小被娇宠长大，要什么有什么，没为任何事情苦恼过。

即便如今壳子内换了一个人，苏皎却也没想过陆尚的处境。没有想过，他所享受的一切，本该是陆尚的。

程沐筠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却被视线一直停在他身上的陆尚看到。他一脸着急，连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没事。”程沐筠打断他，笑了笑。

陆尚愣住了，没想到程沐筠居然会对自己笑得这么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