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蛋糕刀嵌入柔软的奶油当中,当它往下割,平整的奶油表面出现了一条下陷的痕迹。淡蓝色像被揭开了一条缝隙,露出里面巧克力色的蛋糕胚。

“以前我觉得这件事很难。”屈南说,一颗巨大的眼泪啪嗒掉在了蛋糕上,碎在了奶油上面,“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陈双捏紧了拳头,屈南果真又瞒过了所有人,即便他开始进行左侧助跑训练,还是没有放下。如果换成自己呢?是四水出了事,自己会怎么样?

可能直接疯掉,或者活成另外一个四水的样子。

“祝北哥生日快乐,这个蜡烛我先替他收好。”屈南用掌根压了压眼窝,“现在我可以吹蜡烛了。”

他弯下腰,吸了一口气,朝着两个拉着手的小男儿呼过去。跳动的火苗熄灭,他把蜡烛摘下来,抽了一张餐巾纸擦干净,包好,放在左侧抽屉里。

这个抽屉是给北哥留的,里面放着他的生活用品。

“要不你哭一场吧。”陈双忽然抱住他,“你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别总是这么憋着。哭完就好受。”

屈南摇了摇头。

“我不会笑话你的,男人也可以掉眼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陈双好心疼,“我难受的时候也哭。”

“我不想哭,哭不出来,我不会痛痛快快地哭。”屈南很无奈,真是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我哥很少哭,所以我从小就开始模仿他。只不过他比我坚强,我很容易掉眼泪……但是现在你让我嚎啕大哭,我已经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