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之内训练处炮兵根本就不用想,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从炮兵学校毕业还花了好几年呢。计算轨道,射速,风向等等一系列问题与其说是炮兵做的事情,不如说是中学生的数学课。所以李维请来的是三个金发碧眼的纯种日耳曼人。

荷兰不论怎么说也是日耳曼派系里的,而荷兰语和德语的区别就好比东北话和北京话一样。不过不论是什么话,听到李维耳朵里就都跟鸟语没什么区别了,于是乎这次出征他还亲自带着自己的条顿骑士团作为翻译,不过虽然都是日耳曼人,但是很明显的天主教和新教之间依旧水火不容,除了必要的对话之外,条顿骑士团的副团长(原正团长,现任正团长是李维)安德鲁都不屑和这群伪信者说话。

一阵调准炮口,测量风向,清洗炮膛之后放入两公斤助推硫火药和六磅炮弹。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一名主管荷兰人暗自点了点头,对一身重骑士铠的安德鲁点了点头。

“主公。”安德鲁走到了李维身边,身上的甲叶发出一阵阵的声响。李维甚至发现,那些北扬众的家臣们在安德鲁行走之间,甚至还在多多少少的避让着他——看来不论多么勇敢的勇士,对于这些鬼怪之说还是有所顾忌的。

安德鲁的盔甲是那种旧式的骑士板甲,这种板甲因为设计需要骑马,所以对于步行骑士来讲其实并不算太厚重。但是在日本人来看已经是沉重异常不可触及的东西了。

“那群荷兰人说了,他们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安德鲁的声音从厚重的大翼盔中闷声闷气的传出,由于这群条顿骑士在这场攻城战里纯属花架子,所以李维同意他们把印有各自在欧洲家徽的斗篷全都带上。搞得现在被风一吹,呼啸着抖动着。安德鲁一个人还好一些,那边条顿骑士团下马方阵里已经如同风掣披风的一片小浪海了。

“告诉他们先等一等,我还有话说。”李维对安德鲁点了点头,随即一扭脸对一脸好奇的围观着的越后重臣们说道:“待会儿的声音肯定有点大,如果各位大人受不了的话,记得第一要张开嘴巴,第二要堵上耳朵!”

和明显有一部分人信了,但是却有一大部分人不屑一顾。那样子一看就知道再说“我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将了,什么事情没见过?还怕这个?”

心道一声经验主义害死人。李维也不多言语,只是几步跑到了上杉姐的身边督促她千万别范混。

“主公,待会记得千万把耳朵捂住!还有,让军士们也都这么干——看好自己的马匹,不要让它们受惊了。”

“好我知道了。”上杉姐心不在焉的让传令兵执行了李维的提议,不过很明显,李维对于她的提醒从她左耳朵进去,从右耳朵就出来了,根本就没停下来哪怕一秒钟。

长叹一声之后,李维把事先准备好的棉花塞进了耳朵里。

“咦?主公,你这是要干嘛啊?”前田庆次有点惊讶的看着李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至于么?不就是大一点的铁炮么?”

“无知的人们啊。”李维哂笑一声,紧接着指了指前面的炮口说道:“看那前面黑通通地,待我杀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说到最后,就如同大宅门里的白二爷一样李维还用上了京剧唱腔。

“……主公?你没问题吧?”前田庆次被李维说成是无知愚民,当然不爽的很,而且他的肚子还是属狗的,不仅装不了二两香油,而且连一句话也装不住。当即回口道:“我看您是堕落的太快了,温柔乡待得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连阵仗都见不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