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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在仓门上的李元兴没敢回头,只是空着挥了挥手,两行热泪已流下。

李渊在李元兴的胸口拍了两下,紧紧的抿着嘴转身往里走。

能站在这门口的,除了李元兴的贴身近卫之外,就是有足够身份的权贵了。候君集突然懂了,懂了柜爷讲的军心,柜爷讲的十损勇军,只要战至一人,没有退兵命令,就死战不退的十损勇军。

那几乎不可能,就算是传说中也没有出现过。

可现在,似乎就在眼前。

柜爷比候君集想的更多,李元兴作了些什么,相比起后世现代。真正对军人所作的,大唐仅仅只有一个皮毛罢了,可仅仅就是这一点,大唐的军人不懂得华丽的言辞,不懂得那诗词歌赋。

他们只是知道,你秦王对我好,对我家人好。我的命就是秦王的,要是我战死了,我的儿子也会继承,将他的命交给秦王。

李元兴的眼泪,李渊懂,候君集懂,韦挺与王珪也懂。

古人亦有士为知已死者的豪言,那队正的话,不华丽,却出自真心。

可李承乾与李恪不懂。他们甚至看不明白今天这一切都因为什么,更想不明白,为何兴师动众到这里最边疆来。

他们明不明白已经不重要了,李元兴巡视完西边所有的,没有去伊州或者是沙州领过年礼物的镇与戍之后,命令直接向东飞,接下来依次是丰州、胜州、云州、幽州、平州、营州。然后是辽东国内城,北线最后一站飞倭岛出云。

十天之后,出云城,河北绿林在立唐之后最强的瓢把子正在象一只孤傲的狼一样,在默默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在飞舟降落之时,王霸身旁四个最得利的部下单膝跪在李元兴的面前。

“殿下,非战之罪!”

“都起来,快要过年了。怎么也要过个好年吧,怎么一见面就请罪的。那件事情,军报上已经写的非常清楚了。而且本王说过,对于你们来说,要爱惜性命呀。眼下,江津城还在你们手上,这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李元兴语气很缓慢的说着,声音也不大,就只有近前的人可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