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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了,饶是接着动荡的火把光亮,敌我双方都看不清什么样子了,血汗交融,都整的跟凶神恶煞一样。从服装上尚能辨别出敌我,看摸样除了太熟悉的,基本都跟带着信手涂鸦的面具一样。

乱马横冲,察儿不花被手下围护拨马之际忽然与斜插进来的蓝熙文遭遇,两把刀都被蓝熙文使坏了,临时抢来的一把阔背厚刀蓝熙文用起来不怎么顺手。

一看就知道察儿不花两膀子蛮力,须臾周旋,蓝熙文和胡大疙瘩往来穿梭找机会下手。

蓝熙文的左小腿刚才被一个鞑子枪杆戳中,疼的蓝熙文腿肚子突突打颤几乎驾不住马了,打照面,躲过察儿不花的狼牙棒,蓝熙文才察觉到鞑子忽然倒向的意图,再看斧头坡方向,人马如龙,侧耳竟闻了人喊马嘶之声。

郑大脑袋把家底都带出来了。

“房子!撤!”蓝熙书和李正一被五六个鞑子拦截,看见蓝熙文拦截察儿不花,着实吓了一跳,察儿不花走不脱要急眼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计划也会泡汤的。

缠斗的正在节骨眼儿上,隔着几十人的人马鼎沸厮杀,蓝熙文和胡大疙瘩都没听见。

“耗子!耗子!”

耗子马上明白了蓝熙书的意思,抽身带马往蓝熙文这边冲。

察儿不花真急眼了,狼牙棒舞的跟摩天轮一样,居然都被蓝熙文给躲了过去,蓝熙文伤不着他,他可想立马解决这个打算跟他耗下去的绊脚石。

狼牙棒抡圆了,搂头盖顶,横扫竖顶,胡大疙瘩转马不及马屁股被狼牙棒扫尾,胡大疙瘩的马吃痛不管主人怎么收缰圈马,它就是不听,扭着脖子扬鬃长嘶,甩开四蹄,哪儿人少奔哪儿,一竿子窜出场外。

胡大疙瘩连吆喝带骂也不顶用,才发现,一只本来射入不深的羽箭被察儿不花一狼牙棒给折断了不说,马屁股上连肉带皮生生给撸下一大块,马屁股上鲜血淋漓,胡大疙瘩顺手一摸血呼啦黏糊糊的都是血。

“胖子哥!”蓝熙文还以为胡大疙瘩受伤了呢,也无心恋战了,让过一个鞑子的马刀,夹马拧身,呼!风轮之音响自脑后,蓝熙文惊得滑身向侧,察儿不花的狼牙棒贴着头皮斜着就过去了,咔嚓!正中枣红马前马腿间马颈部,察儿不花看来是使了吃奶得劲儿了,枣红马马脖子处的颈椎骨当即断裂塌陷,枣红马惊嘶一声,马头一塌,往前栽了下去。

啊!

蓝熙文一声惊呼出口,察儿不花背身翻腕,狼牙棒倒着回扫,蓝熙文手里的马刀苍啷一声被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