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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徐娘不老笑的像只半夜三更发情的夜猫子,手指在银盘里抓挠半天捏起一个葡萄干又赏给了四六儿:“咱家的心肝儿呦!”

吴令不明白徐娘不老知道自己的宠物被蓝熙书修理何以不恼反而没脾气成这样,在京里几个小奉御偷偷议论四六儿传到徐娘不老耳朵里,第二天就不见了。

徐娘不老什么时候心胸如此大度!

“我还以为老古罩得住呢!”徐娘不老一挥手,吴令撤了银盘子,吴令松了一口气,哈着腰端着个盘子比抱个美人还累!

徐娘不老掀了褥子坐起来,兰花指抿抿半边花白的鬓角,腰一挺腿一抬,目不斜视,吴令领会主子的意图立刻紧走几步身形一折,双腿跪地,双手前支,徐娘不老的腿平放到了吴令平展展的背上,这默契,真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吴令真后悔出京时没带个垫脚凳,徐娘不老离不了的,哎!这滋味还不如端盘子呢!

四六儿又转到了徐娘不老的后面,拳头轻轻起落:“那兄妹两真是一对人中龙凤,小丫头水水嫩嫩的,出手那叫个快!古掌刑比我是强,但看着可是落了下风!”

“咱什么时候受过这鳖!公公!”吴令真昏了头了,练就了察言观色,竟没修炼的听声辨音,还以为徐娘不老合计着要为他的心肝儿出这口气呢!

“闭上你的臭嘴!”徐娘不老抽脚一蹬,饶是没怎么用力,吴令还是被踹到了一边,吴令腆着脸笑,拍拍屁股又爬过来摆好。

“你呀!就没六儿知道为咱家着想,我们缺人才啊!你看看人家李举才和张大胸手底下,有多少高手,单单竹竿狼李九木和铁刺猬杨洞庭就让那两个家伙鼻孔朝天了,你看看咱,不成器的家伙!不会办事儿的东西!指望你成吗?你没见人家办事出彩,皇上跟前多露脸,唉!就怕比,咱家这人心里啊!急啊!在这样蔫不溜儿的混下去,东厂还有咱的一席之地吗?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狗才!你做梦去吧!”徐娘不老也不嫌抻着腰费劲,兰花指恨铁不成钢的点指着吴令的后脑勺,吴令跟着徐娘不老的兰花指节奏像个大头的磕头虫,吴令不敢回嘴,只管低着头嗯着,徐娘不老戳累了,身子往后靠:“学学六儿!长长眼,皮肉之苦算什么!人各有其能,学着容人!”

四六儿幸灾乐祸的看着吴令挨骂,小白脸蹭着徐娘不老的耳朵根儿:“公公教训的是!要把这个蓝熙书挖过来,我们也会有扬眉吐气让皇上刮目相看的时候,公公,您说古掌刑这一趟能白跑吗?”

“公公有请这是给他天大的面子,小小的锦衣卫总旗他敢不识抬举!”吴令急着表现,梗着脖子在下面驴叫。

“你懂什么?这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可不简单啊!看得出来夏十榆器重这个人,你没见宴席上给我不哼不哈的装傻充呆,场面话倒说得冠冕堂皇,但摆明了锦衣卫和我们东厂的距离。果然迂腐,完全不上道儿啊!”

“公公回去,那还不是几句话的事,何不卖白话文一个人情!”四六儿在徐娘不老的肩头起腻,话语温柔,却眼现杀机,此次出京,四六儿沾了白话文的甜头,:“夏十榆倒了,只要公公一个钩指,那个蓝熙书感恩戴德的就爬过来了”。

吴令不敢乱发言了,背上一松,徐娘不老撤了腿脚,吴令爬过来了,哈巴狗一样腻歪在徐娘不老脚边。

“错!”徐娘不老摇摇头兰花指向后一点四六儿的脑门:“夏十榆好好地与我无害,夏十榆放倒了也于我无益,咱家干嘛帮白话文的忙!你还是眼窝子浅啊!没有看透蓝熙书和夏十榆的关系,蓝熙书是个重情义的人,放倒了夏十榆反而逼他投靠白话文!”

徐娘不老向后一靠,老脸都摊开了:“你们以为白话文是好东西!别看表面的恭维,纪纲当初对他不好吗?对他不好能死得这么利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