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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想拉个长期主顾,对蓝熙书格外的热忱,指着厢房正房跟蓝熙书一一介绍,蓝熙书很配合,不住的点头称好,小伙计拎着稀里哗冷的大钥匙链走到最西头的房门前,对号开锁,里出外进的忙活着打扫,抱被子,生火取暖,前院有个颠颠儿的老汉把老掌柜喊走了,蓝熙书站在廊下打量着整个院落,院墙很高,院墙是春上才砌的,青砖白灰加高加固一直连到房檐,北面毗邻的欢喜粮店只有两套院,万三金的房后毗邻这三套院的是一座荒宅,榆树槐树密密,天气转暖,朝阳的地方雪都化干净了,背阴的零星积雪也消融的差不多了,因为安静,蓝熙书都能听到滴滴答答在瓦盆里的落水声。

蓝熙文也在院子里转悠,这三进三出的出入不方便,目测这院墙的高度,墙来墙去也不成问题,蓝熙书很满意,南边是民居,鸡鸭声闻,北面是万三金欢喜粮店的荒宅正好便于行动。

蓝熙文也很满意,冲蓝熙书狭狭眼睛,咕咚把木桶扔到井里,抖着绳子学小伙计有模有样的打水,绳子狂抖了半天,木桶也不歪斜注水,蓝熙文郁闷了,小伙计跑过来腼腆的接过绳子轻轻一摆,木桶听话的一歪,小伙计一提手倒腾麻绳,多半桶水轻轻松松的就提出了井口。

蓝熙文揉着小鼻子不好意思的傻笑。

瞅着伙计奔前院了,葛亭刚溜身进来,蓝熙书闪身进了刚打扫的房间,葛亭刚颠颠儿的跟进来,蓝熙文乖乖的呆在院子里站岗放哨,顺便研究这个让她郁闷的木桶和井。

“我见着张冰前了,按你吩咐的说了。”葛亭刚小心的靠近蓝熙书,可能是在张冰前身边养成的习惯,说话时不自觉的就把腰罗锅了。

西间因为有厢房挡着,光线暗下来,蓝熙书选了个适宜的角度趴在窗台上看着蓝熙文在井边玩木桶:“张冰前对你没起疑心吧!”

“我觉得没有!”葛亭刚顺蓝熙书的视线往外望,蓝熙文正兴奋的往上提木桶,水不多也就一木桶底儿,蹭家伙就拎上来了,晃了蓝熙文蹬蹬退了两步,桶里的水溅了她一脸,她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自个咯咯地笑了,袖子三下五除二的蹭脸,把那点儿水小心的倒进旁边的大水缸里。

蓝熙书也笑了。

“具体给我说一下那个跟张冰前接触的线人,跟出卖孙不二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你认识他吗?”蓝熙书想了两套揪出内鬼的方案,如果葛亭刚认识这个人那就好办了。

“这个人蒙的很严实,张冰前不待见我,我根本靠不上岸,远远的真难以辨别清楚,我就只听过他说过一句话,听不出何方口音,官话!很年轻的样子!”葛亭刚使劲儿回想,也还是模糊的印象。

蓝熙书揪眉心,重心左脚倒右脚,面色平静的趴在窗台上。

“不过,我看到他给张冰前的画像里好像有你!一晃眼的功夫,也没看仔细,只是感觉是。”葛亭刚真是掏心掏费,把看到的细枝末节想起什么说什么:“不过,张冰前也不是太相信他,那人走后,他曾让张松跟过他。看他落脚的地方!”

蓝熙书没说话,停止了揪眉心,歪头看着葛亭刚,葛亭刚点头哈腰的笑笑:“我隐隐约约的听张松说了句福隆至。”

蓝熙书心一跳,没言语,井貌安负责福隆至酒楼,他把谁安排在了福隆至呢?这个细节蓝熙书还真没过问,不过,这个不难!

张松跟着自己来到了喜相逢大车店,这个家伙对喜相逢不陌生,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准确房间,如果葛亭刚没露什么马脚的话,他说不定让葛亭刚盯着自己,他回去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