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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惯于夜行,对暗夜中行动有着异于常人的辨别能力,对方位方向的辨识度超强,来之前就对凉镇以及整个北元故地西至瓦刺,东至兀良哈三卫的地理环境,山川河流等做足了功课,再加上刚刚同花奴到达月亮湾啊巫的边界线,所以这票人马一动,蓝熙书就知道出了凉镇不久这是往西北行进。

越是纵深远离凉镇,蓝熙书判断出方向偏移了月亮湾方向,与月亮湾的方向方向成喇叭口扩大,蓝熙书对照烂熟于心的凉镇周边地图,再吻合行军速度,子夜十分,如果照这样直线行军的话就会到达锡拉木仑河自西偏北的河东岸。

黑木耳这是要把驼队押运至什么地方?

顺锡拉木仑河一直往北就是靼靼腹地,斡难河流域也是阿鲁台重兵集结地,蓝熙书倒是希望一直北上,这样探知阿鲁台兵力部署的几率大点。

而黑木耳要是过锡拉木仑河往西就会接近瓦刺的地盘,从啊巫城此次在凉镇一南遭受瓦刺马匪袭击的情况看,彼此的睦邻关系不好,啊巫不可能与其有利益往来,蓝熙书正揣测间,忽然觉得后面的耗子咕哝一句,蓝熙书刚一回头,迎头一匹马挤了进来,花奴蹬离自己的坐骑扑到自己的马上,马受到冲击向前一窜,与前面的鞑子坐骑追尾,好在前面的鞑子只是回头看了眼蓝熙书,一夹马拉开了距离。

蓝熙书就觉得花奴跟个黑蜘蛛一样捆绑在自己的后背上,她的双手从自己的腋下穿过紧紧在胸前扣合,双腿前搭在自己的双腿上,随着马儿运动跟着自己轻轻颠簸着,比贴老膏药粘贴的还牢靠,甩都甩不掉。

“你想找死啊!”蓝熙书耳畔传来花奴温热的呼吸,她居然在无声的抽笑,显然她对自己的偷袭很满意。

“怕什么?”花奴察觉蓝熙书胸膛起伏,蓝熙书在运气,花奴扣紧了双手双脚,下巴抵在蓝熙书的颈肩跟他亲昵的咬耳朵,黑咕隆咚的,顶着西北风来回策马巡检的鞑子竟然没发现端倪。

“让你哥看到这成何体统!”去解花奴的手指,蓝熙书发觉自己是对牛弹琴,跟她说什么体统,这种孔子教化不到的地儿哪里会懂什么体统,蓝熙书马上追了一句:“让你哥看见还了得!你想害死我啊!”

“只要你不是大明的探子密谍,我保证你会在凉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花奴用力和蓝熙书较劲。

蓝熙书心里一惊,没有蛮力解花奴的手指,而是故作讶异的扭头,他的侧脸紧贴着花奴的额头,花奴往上窜了一下,就势亲了一口蓝熙书的唇角,蓝熙书赶紧别过头:“探子!滑天下之大稽,我背负人命亡命天涯,万般无奈才托人打点才跟着铁杆三爷出关来到凉镇谋一个寄居安身之地,早知道我另寻他处谋生也不跟你们扯上关系了。”蓝熙书佯怒,使劲抖肩:“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把命搭在这儿。”

“说说而已!你这种境遇的汉人在凉镇不少,有些在凉镇混了三五十年的都有。我哥挺器重你的,你刚来就让你参与这么重要的行动,你要好好表现啊!”花奴前胸使劲儿挤压蓝熙书的后背,忽然松了紧扣的十指,右手紧扣蓝熙书的腰带,左手忽然之间就滑向了蓝熙书的胯下,蓝熙书反应很快,探手本能的拦截,但是花奴预谋在先,小手已然游鱼般袭扰了蓝熙书的胯下。

蓝熙书类呻吟的吭了一声,猛然抓住花奴的手,他和花奴都感觉到了,胯下昂扬的擎天一柱,花奴放肆的笑了,无声的,得意的肆无忌惮的无声笑了,她终于亲手验证了一下。

蓝熙书极具反感恼怒花奴这么突兀放浪的动作,胯下的反应跟内心背道而驰,猛然捏紧了花奴的手,花奴的手滑出蓝熙书的掌指,两个人无声的撕缠,有黑木耳低沉的声音传来,花奴抽手猛搭蓝熙书的肩膀,利落的脱离蓝熙书的后背翻身下了蓝熙书的马,紧接着飞纵到自己的马上,一带马缰控马落后拉开了与蓝熙书的距离。

蓝熙书被吃了一把豆腐,被人探了家底有点儿恼羞成怒,要不是不便下狠手,蓝熙书真想给这个女人抽的五官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