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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鹉衷心的道,“主公谋略深远,臣佩服得很!”

林风摆摆手,“只要我们大汉站稳脚跟,南洋几十万汉人就挺直了腰杆,有生意的是大汉商人,没生意的是大汉浪人,谁要是惹他们,咱们就用大炮说话,”他嘿嘿笑道,“而且寡人听说那边还有许多帮会,咱们就劝他们改个威风点的名字,比如‘黑龙会’之类,专一替大汉子民出头——谁欺负咱们,打他;咱们欺负谁,照样打他,如此数十年经营下来,南洋就好比广东、福建一样,是咱们大汉的行省,咱们拓疆开土,成就万世不易功劳,必定为千秋后代铭记!!”

慕容鹉躬身拱手,“臣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成就此万世之功!”

林风拉住他的手,“爱卿,你要明白,咱们只要占了南洋,每年就多了千万两白银的收入,多了万千粮食的进项,此事成功,寡人就免去中华百姓的田赋,让所有的中国人分享红利,从今往后,所有的中国人,再也不会流离失所,再也没有苛捐杂税,人人安居乐业,处处富足安康……”说道这里,他忽然眼圈一红,紧紧地挽住慕容鹉的手,动容道,“爱卿,寡人用你们这一千八百条好汉的性命,来换数千万中国人的饭碗,不是孤冷酷残忍……实在是……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看着林风诚恳愧疚的面容,慕容鹉一时间只感觉热血上涌,突然猛的挣脱林风的手,就那么扑到在雪地之上,连连叩首,激动的道,“主公,这世上若是没有主公,臣顶死了也就是个马贼,一辈子昏昏噩噩喝酒吃饭,今日能负此重任,是臣终身之幸……”他瞪圆了眼睛,大声说道,“您的话我会一字不漏的说给弟兄们听,请主公放心,咱们弟兄就算拼得粉身碎骨、埋土他乡,也要把咱们中国人的饭碗抢回来!!……”

林风脸上满是伤感,伸手将他扶起,动容道,“爱卿果然勇烈——寡人这就给你诏书,从今日起,慕容鹉晋准将军衔,统帅大汉远征军团,待港口解冻便立即出发,讨伐西班牙蛮夷!”

他紧紧地握着慕容鹉的手,“家中之事大可放心,此去欧洲,路途遥远,艰险困苦,必定要事事谨慎、一切小心!!”

第二节

跟随慕容鹉来到北京的举子一共是四十一人,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是第一次来到北京,和许许多多外地士子一样,刚进北京,就立即被这座宏伟的大城市镇住了。

这个时候正是开春时节,正月尚未远去,大街小巷到处贴满了紫红色的对联,有些大门上倒贴的“福”字甚至还没有干透,每一条胡同的转角处都堆积着鞭炮和烟花的废屑,熙熙攘攘的喧闹声中,时不时还传来一声遥远的炮仗声。这个时节是中国人一年之中最为清闲的时候,除了农夫得到歇闲之外,大部分行商和脚夫等也是窝在家中不做生意,理直气壮的享受着这个传统的节日。

大汉朝廷的第二次会试就是这个时候悄悄拉开帷幕。这种考试对于传统的中国王朝来说,是仅次于征战、郊祭的重要大事,关系着统治阶层的血液循环,同时还肩负着传统上的道德意义,可以说是“天下瞩目”也毫不为过。

林汉王朝对于这次考试异常关注,因为在当今的政治条件下,这种传统式的科举考试出来具有选材的功能之外,更多的还象征着“华夏正溯”的意义,圣贤曰:内圣外王,一个皇朝得到全国的承认的尊奉,除了军事上的成功之外,“文教之功”也是不可缺少的,这是实实在在的“人心所向”,代表着全国上层阶级的意愿,任谁也不能忽视。就像康熙初年一样,满清朝廷虽然在军事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却在全国范围内遭到了士人阶层的抵制,基层统治因此遭受重大挫折,所以不得不威逼利诱、绞尽脑汁逼迫别人参与“博学鸿儒”考试,企图在“文教”上树立起自己“华夏天朝”的地位。

林风在这一块显然比康熙幸运一些,因为有了顾炎武和黄宗羲两位大儒的加盟,林汉帝国在去年的时候就重新建立了自己的教育体系,在他们的督促下,李光地专门拨出了大笔经费,发给县级以上地方衙门修缮孔庙和国监学堂,并且在一年之中连续进行了多场“学试”和“乡试”,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一次科举大考。

从传统的学术角度来说,这种做法很受人诟病,因为相对于洪武年传下来的规矩,普通人通过“举制”而踏上仕途确实殊为不易——首先,这个应考的必须是良家子弟,不是贱民乐户,也不是匠户军户之类,具有应考的资格;然后,在最初级的县学或省学考试中通过,得到“进学”资格,正式成为“秀才”,而在取得秀才身份之后再奔赴本省布政司衙门所在地,参加数年一度的“乡试”,取得“举人”头衔,最后,再顶着举人头衔进京,参加礼部衙门举行的会试。

一般来说,从一介童生到举人身份的过程至少要三、四年的时间,同时每年还要不间断的参加县、道、省各级学政的不断监督和抽考,随时都有可能被刷下来,一路上风险重重,无人不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而这次居然只在区区一年的时间内就考出了这么一大批举人,确实不能不让是那些老派儒生心怀妒忌。

除了所谓的“举人速成法”之外,林汉朝廷这次的考试科目也有些令人吃惊。在这次考试中,除了传统的“明经”、“明法”、“明算”等之外,还增添了“明物”、“明医”两大类,后一项倒是一听就明白,但是那个所谓的“明物”却实在是颇为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