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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无不凛然,张燕昌志军严苛,但是一向对大将甚为优容,这一发怒,却也让人着实心惊胆战,以至于竟无人敢给洛养青求情。

张燕昌深吸口气,平静了下心情,扫视一圈儿,盯着众人道:“众位,今日之事,以为教训!下次再犯,本帅可就要杀人了!”

语气森然,隐隐有杀气,众人心里清楚,这话,这位张大帅,定然是不会随便说说的,众将齐齐凛遵。

张燕昌眼睛扫到了连子宁,道:“连将军来了?报告一下伤亡情况!”

“是,大帅!”连子宁出列,先行了个军礼,恭恭敬敬道:“属下武毅军无一伤亡,击杀白袍军百余,俘虏战马六十余。”

“什么?”张燕昌一怔,脸上已经有几分不悦:“连将军,切莫妄言!”

别说张燕昌不信,便是其他人也都拿疑惑的眼神儿看着连子宁。

“当真如此。”连子宁不紧不慢道:“白袍军未至之时,标下武毅军便以结成方阵,火铳手在前,长矛手在后,然后把周围百步帐篷全部集中一处,是以白袍逆贼火攻,武毅军并未被波及。后有白袍逆贼越数百骑兵杀出,被我火铳兵一番齐射,杀伤百人,那些白袍军便自撤去。”

周围诸将还是第一次听说武毅军有火铳手,他们都是知兵的,自然知道火铳手运用得当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威力,便都是恍然大悟。

“好,好,好!”张燕昌闻言大悦,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看连子宁便觉得更加顺眼:“武毅军此番御敌有方,临危不乱,堪为表率,本帅稍后便有重赏!”

连子宁赶紧谦让:“此乃末将份内事,不敢当大帅夸赞。”

“这事儿且后再说。”张燕昌上了五步台阶,坐在帅椅上,俯视众人,道:“今日被白袍逆贼袭营,各部伤亡倒并不严重,只是对于军心士气,乃是个极大的打击。士气低沉,这仗不大就已经败了!所以,本帅意欲,以我军精骑,追击白袍,挽回军心士气!诸位以为如何?”

“大帅,末将以为不可!”张燕昌话音刚落,下面便有人出列,连子宁一看,却是沈阳中屯卫的指挥同知,唤作赵马祥的,道:“大人,末将以为不可。白袍逆贼一人两马三马,来去如风,快捷无伦,我军骑兵定然是跑不过人家的。追击不上,徒劳无功倒也罢了,只怕被白袍逆贼回过身来包抄,怕是损失惨重。咱们步卒多,骑兵本就珍惜,军心士气可以重新鼓动,但是若是为此赔上这些精锐,岂不可惜?”

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倒是很有道理,引得连子宁把他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这赵马祥身材魁梧,一张方正的国字脸,坚强刚毅。

连子宁叹了口气,这赵马祥倒是个头脑清楚的,也敢说话,但是未免太过耿直了一些,这番话说得直来直去的,太得罪人。

张燕昌却是面无表情,道:“还有什么说的?”

军人毕竟耿直一些,又有几个军官复议,言称不妥,不过更多的,却是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