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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管庄的人是否得力,也就是一年收成的关键所在了。

种地能不能赚钱?

当然能,要不然那些豪门大族拼命的兼并占有土地做什么?别扯什么国人最看重土地之类的瞎话,若是不赚钱,一个劲儿的白瞎银子,再怎么强大的传统都会消亡。

其实这个年代,除了远洋贸易,最赚钱的就是种地了。

很多豪门大族,家中都是几千上万顷的地。

收成有多少呢?这个说不准,碰上灾年,甚至是入不敷出,白白的往里面搭上了牲口耕牛的钱。但是若是大好的年景,一收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石的租子,这些粮食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正因为有了这丰厚利润的刺激,所以那些有权势的人家才拼命兼并,积攒雄厚的资金,然后开钱庄,当铺,丝厂,大车店等等,多方取利,但就其根本来说,还得落在耕地上。

今日连子宁出来巡视庄子,戴贤自然便是也跟着了。

连子宁笑道:“老戴,劳你给梁王殿下说说,咱家多少地。”

“瞧您说这话,太客气了不是?”戴贤笑道。

他转向梁王,先是见了礼,然后指了指那大石碑,笑道:“好叫梁王殿下得知,从这石碑开始,一直到五十里之外,都是咱们家姑爷的地产。当初镇远府初建的时候,咱们家就有两万顷土地,之后陆陆续续的,又开垦了一万顷,还把三处湖泊,八条河,两处山林给阔了进去。”

梁王听了却是一哂:“武毅伯,这武毅军所辖之地面,都是你的私产。你以公肥私,占了这么多土地又不缴纳赋税,岂不是损了自家的利?”

“梁王殿下误会了。”连子宁摆摆手:“我武毅军辖内,无论有无官职,有无功名,是何身份,只要是家中有田有地,田中有粮有米,都是要缴纳粮食的。本官这地里的税,一分都免不得。不瞒您说,去年秋粮赋税,光光是本官一家,就缴纳了四百多万石,可是结结实实,分毫不差啊!今儿个上午领着你们去看的那几处大仓库,里面装着的,都是我这一家缴纳的粮食。”

听完连子宁说的这话,梁王当真是震惊了。

一个人,手握如此权柄,在松江南北这千里大地上说一不二,当真是比皇帝还要皇帝,为所欲为。而且从他对军队和手下文官的控制力度看,简直是无人可以制约,甚至连规劝的资格都没有,他凌驾于一切之上。而这么一个人,在拥有这等权力的基础上,竟然还能克己自省,克制自身的欲望,以身作则,当真是极为难得的了。

他上下打量了连子宁几眼,叹了口气,由衷到:“城璧啊,京中不少人都说,你是幸进,若是没有父皇的赏识,只怕现在还是京城一白丁。只是现在本王算是知道了,你这等人杰,放在何处,都是要出头的。读书则进内阁,统军则是大将。别的咱都不说,单单是你能令百姓士绅一体纳粮,本王就佩服你!这可是咱们国朝多少次要大改都改不过来的!”

连子宁自然看得出来梁王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默然半响,淡淡一笑:“这些人贱,他不听话你便杀,杀的人多,自然无人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