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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岳飞身形,只觉得对方比自己高出一头,虽然是个武将,身形魁梧,脸庞却并不如何粗鲁,倒还算的上是清秀,虽然已经开始留有胡须,也并不浓密。

他一边打量,一边向着岳飞问道:“岳将军看起来很是年轻?”

岳飞微笑道:“不敢,末将是崇宁二年生。”

秦桧屈指一算,不禁动容。对方统领过万大军,战功赫赫,威名已经开始显扬天下,而此次以一镇万人大军,轻松击败刘光世,对方也是统兵上将,坐拥五万大军,竟然被这年轻后生打的落花流水,此人之能,当真不容小觑。

他心智深沉,与岳飞对答几句,已经知道对方倒不是有意怠慢自己,而是崖岸高峻,不想与自己这个文臣宰相在对答交接时太过亲近,已免被人诟病。

这种人,拉拢是不好打拢,不过也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秦桧深吸口气,心中突然一阵恼火,却也不知为何。自己知道不对劲,只得强压下去,暗暗在心里念道:“姑且待之。”

岳飞却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是看对方对答待人都很谦逊,一点也不象太早得志的高官大臣,心里倒是对秦桧颇有好感。

他只有在战场上,把对方当敌人时,才会真正的揣度人的心理。而在平时,则很少防范,一面是军事上的天才,一面是政治上的低能,正是因为这种心理的转换太过彻底。

若是以心为战场,视所有人为敌人,以他之能,又如何会被人陷害至死。

当下见礼已毕,各人簇拥着秦桧重新上车,往着城内而去。

道路两边,全是原本赵构的禁军将士,排开两侧,鲜衣亮甲,刀枪耀眼。

秦桧自车窗内放眼去看,却只觉得多半是样子兵,论起战力来,只怕和西军要差上一截。

待到城外不远,却又是岳飞所部兵马,盔甲兵器与城内的御营亲兵相比,自然要差上一些,不过队列相应要更严整一些,也更显的精锐一些。

只是仔细看去,队列中有老有幼,老者五六十也有,少者十余岁也有,还有不少士兵手中并无刀枪,只是用削尖的腊杆做为兵器。

他忍不住摇头叹气,自宋朝的半壁江山被占,原本的枢密院下辖的军器监也丧失了大部分功能,原本是禁军都是装备制式的盔甲和兵器,现在多半不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