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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一愣,王岳的干儿子刘琅?事情过去那么久,小吏不提他还真给忘了。

京师水深,一句简单的问话里面或许有机关。

秦堪不答反问,小心翼翼道:“打了王岳的干儿子……是对是错?”

“当然打对了,打得太对了!给那帮阉狗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锦衣卫不是好惹的!”

秦堪释然,把胸膛一挺,当仁不让的模样:“不错,就是我打的,阉狗人人得而诛之,我之所以没把他活活打死,乃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小吏的表情愈发崇拜,甚至朝秦堪拱了拱手:“秦千户少年英雄,给咱们锦衣卫兄弟长了脸,下吏佩服之至……不过秦千户手下留情,那阉狗倒是把事情做绝了……”

秦堪一呆:“此话何意?”

“那刘琅挨了打后回到京师,在王岳公公面前哭诉才几句,王岳不知发什么魔怔,勃然大怒……”

秦堪心中一抽,叹道:“看来王公公果然恨上我了,不用说,这事算在了我头上。”

小吏笑道:“秦千户猜错了,王岳勃然大怒倒不是针对您,而是直接命番子把刘琅乱棍打死,尸首扔在京师城外乱葬岗上喂了野狗……”

秦堪又是一呆,接着心中一沉。

王岳好狠的手段,多半是知晓了刘琅去南京密会宁王幕僚一事,于是干脆杀人灭口,把刘琅处理了,免得引火烧身,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岳处事公正,不偏不倚,干儿子在外面跋扈他竟能大义灭亲,只有牟斌和他秦堪才明白王岳的用意。

想通了这些,秦堪突然发觉自己要学的东西很多,前世不管怎样激烈的人事斗争,至少不会心狠手辣到要人命的地步,这一世,王岳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而且不收他学费。

如今是大明朝,上位者一言而定人生死,连冠冕堂皇的司法程序都不必走。

压下心头杂乱的思绪,秦堪强笑道:“既然王公公打死了刘琅,看来这件事算不到我头上了,东厂有东厂的家法,咱们锦衣卫不必理会。”

小吏笑道:“秦千户又错了,此事可谓一波三折,峰回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