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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是个不肯吃亏的人,两辈子都没吃过亏,外表温文尔雅,但骨子里异常刚烈。

不肯吃亏不代表是愣头青,男女房事都有个前戏过程,做人做事怎能不预先铺垫?

丁顺赤红着眼睛打算跟宁王侍卫大干一场时,秦堪在屋子里没坐多久便穿戴整齐进宫了。

朱厚照登基以后便给秦堪下了旨,除了晚上宫门落闸以后,其余时间可随时入宫,秦堪如今要见朱厚照方便得如同邻居串门似的。

宫内大小殿宇仍旧披挂着白色的孝布,触目望去,满目素白,平添沉重压抑。

朱厚照住在乾清宫内,每次见了秦堪总嚷嚷说乾清宫住不习惯,太大太冷清,而且没有任何可打发无聊的玩意儿,东宫里好歹还有几头虎豹大象斗犬供他玩耍,乾清宫里除了书还是书,冷冰冰的没一丝人味儿。

秦堪失笑不予置言,他知道,豹房的计划大约已在朱厚照心中悄然酝酿着了,整天嚷嚷着住不惯乾清宫便是朱厚照事先做下的铺垫,这孩子也有了几分心机了,尽管有些稚嫩,不过这种稚嫩的心机表现得比较可爱。

乾清宫外戒备森严,秦堪是宫里的常客了,站在殿前稍稍等了一会儿,便有宦官带着几许阿谀之色,恭敬地请秦堪入内。

朱厚照百无聊赖地和刘瑾,谷大用三人玩斗地主,秦堪走进侧殿时,却见朱厚照正在发脾气,一手握着牌,一手使劲地捶着谷大用。

“牌好了不起吗?牌好便敢压我吗?我出一对10,你出一对2压我,不要命了?”

谷大用吓坏了,急得连连讨饶:“陛下息怒,息怒啊,老奴错了,出错牌了,真的。”

说着谷大用忙不迭将桌上那一对2收了回来,朱厚照这才转嗔为喜,赞许地一笑。

秦堪笑着叹气,都当皇帝了,这家伙的牌品仍旧没长进。

悄悄走过去,秦堪从谷大用手里仍将那一对2抽出,甩在桌上。

这就是大臣与太监的区别,也是朋友与奴才的区别。

朱厚照眼睛盯着桌子,呆了一下,接着勃然大怒:“谷大用,你好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