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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实在太过飘渺,孙传庭不知道天启皇帝怎么想到这里,想了想,开口道:“皇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的寿命有限,河水却没有尽头。可是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河也有干涸的时候,世上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太祖皇帝英明神武,开大明万世之基业,千百年后说起来也是名垂青史。不会像隋炀帝一样招人唾骂!”

笑着看着孙传庭,天启皇帝点了点头,赞赏的道:“孙爱卿好见解,不知道爱卿怎么看待朕这个皇帝?”

“皇上乃是英明之主,中兴之君!大明朝在皇上的统御之下,蒸蒸日上。迟早会布威严于四方,震慑宇内!”孙传庭在这次没有一点的迟疑,神情严肃的道。

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话就不应该问!天启皇帝忽然希望有一个魏征那样的臣子了。朝堂上虽然有督察院,可是大都御史都是尸位素餐。以清流自居,做的事往往比浊流还恶心。每日里都盯着这里,盯着那里,真心为国的却没有几个。

摆了摆手,天启皇帝也没有在谈下去的意思了,不知道是不是军武的关系,天启皇帝觉得孙传庭变了。身为一个皇上,这种变化是可喜的,不过天启皇帝的心里却有一点失落。

没有太多的事情发生,天启皇帝这边不紧不慢的向南京走着。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南京城里钦差行辕全部戒严了,巡逻的兵丁一趟一趟的。到处都是挎着秀春刀和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整个南京城都是如此。

在钦差行辕的中央,一座三层的小楼,原本是钦差大臣周佳谟居住的地方。此时里里外外全是锦衣卫,不要说人了,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骆思恭对外宣称的是周佳谟受了重伤,阁楼里是一个假扮周佳谟的锦衣卫。

在小楼的后面,是一个不小的园子,景色宜人,空气新鲜。不过此时这里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让人直皱眉头。

原本休息纳凉的凉亭,此时已经已经面目全非了,两个男子赤裸着上身被绑在柱子上。身上随处可见崩裂的伤口,鲜血全都是从那里面流出来的。亭子下面,骆思恭坐在那里,手中端着茶碗,眼睛却盯着那两个绑着的人。

此时的骆思恭和前几天已经不同了,眼窝深陷,面容枯槁,双鬓居然有了白发。骆思恭的年纪并不小,可是原本看起来也就四十岁的样子,可是现在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将茶碗放在桌子上,骆思恭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一边的党寒,道:“这么久了,这两个人还是不招,你有什么办法吗?”这两个人是那天行刺之夜的活口,锦衣卫想尽办法留下来的!每天都派人盯着,生怕两个人自杀。

“他们的家人在那些人的手上,不到最后一刻,他们是不会招的。这样的殴打是不会以后什么效果的,不过这样的殴打却是不可或缺的!”党寒神情依旧很是淡然,轻声说道。

皱了皱眉头,骆思恭刚要说什么,外面一个校尉快速的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到了骆思恭的身边,恭敬的道:“大人,京城急信!”说着将手里的信件举到了骆思恭的面前。

厌了一口唾沫,骆思恭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这么紧张过了,不过没有太多的准备,伸手便将信件拿了过来。轻轻的撕开信封,读了起来,良久,信件从骆思恭的指尖慢慢的滑落,骆思恭整个人陷入了痴楞中。

一边的人很想将信件捡起来看看,可是没有骆思恭的允许,谁也不敢那么做。不知道过了多久,骆思恭抬起头,喃喃的道:“皇上来了!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