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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李曦也正负手在后,冲那边的成管家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才扭头看看李逸风,道:“见机行事。”

李逸风闻言心中微苦,却知道眼下也只好如此。

剑南烧春这才刚刚在长安打开名气,若是此时让人把店给砸了,甚至坐实了卖假酒的名声,那以后可就别想翻身了。但问题是,对方气势汹汹而来,甚至不但有富平石冻春的后台王家,还有这很可能是出身太子府的成管家前来站脚助威,显然是准备周全,而自己这边却晚了一步,并没有提前做好什么准备……

这种情况下,若想拦住对方不动手,把事情缓和下来,怕是难之又难了。

正在此时,随着那王殊彦一声大喝,他身后的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家丁正要抄家伙砸店,却见罗克敌突然抬手,“慢,诸位且慢,且慢……”

然后他伸手一拉那王殊彦的胳膊,道:“王公子,且借一步说话,鄙人有要事相商。”

王殊彦闻言一把甩开他的手,不屑地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公子商量事情,滚开!”然后半转身冲着身后几个家丁道:“你们没听见本公子的话吗?给我砸!”

那罗克敌吃他一把甩开了,此时却是一点儿都不恼,见状只是道:“且慢,且慢,王公子,小人地位卑贱,按说是没有资格跟你商量事情的,不过,事情关系到令尊大人的前程……这个……只怕王公子您还是屈尊一下的好!”

他这话说的刚柔并济,口气貌似谦卑,实则刚强之极。这话从他一个身为贱伍商人的口中说出来,而且说给的对象还是世家出身居官显赫的右散骑常侍王家的公子,却是实在有些吓人了。问题是,他的口气还很大,动辄就说什么对方的前程,而且语气偏偏还很抵定!

因此他这话一出,饶是那王殊彦素来骄横,却还是不由得一愣,扭头看他,虽然他那两撇鼠须外加吊脚眼,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猥琐,但是偏偏此刻他面带笑容,那神情竟是说不出的信心十足,以至于竟有些从容祥和的味道。

话说,王殊彦虽然素来瞧不起人,更是瞧不起没有地位的商人,这一次也是因为正好旁边有成管家在侧,而且还首先表示了感兴趣,他为了搭上太子这条船,这才决定替富平石冻春出这个头的,但是,他却毕竟是右散骑常侍王丘的儿子,这脑子,可不笨。

当下里听了罗克敌这话,他先是扭头怒视着罗克敌,道:“放肆,你一个小小刁商,也敢开口闭口说我们家的前程,简直是找死!”

不过话是这么说,他却还是摆摆手,示意家丁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候那罗克敌才凑过来,小声地道:“王公子,就在今年,令尊大人本来可以登台拜相的,你可知道他老人家为何坚辞不允,非要推让给韩休韩相公么?”

王殊彦让他这话给问得一愣,扭头看着他,满脸不解。

“王老大人之远见,非常人所能及啊!”先拍一个马屁过去,罗克敌这才又继续道:“当今陛下继位二十余年,朝中思动啊,因此,王老大人这才避开了锋芒,不信的话您可以回去问问老大人,看小人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