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没错那时我让他们干的,现在你们用的那些字实在是太难认了。”

“可是您难道没想过如此一来割裂我华夏千年的文化传承,却只为一己之便,孰轻孰重还望大人三思。”

“少荃,你学富五车,认得西夏文吗?”李富贵从王小波的书上知道西夏文是一种极为复杂并且几乎无人认得的文字,这时候正好搬出来难上李鸿章一下。

“这个,学生才疏学浅,不认得西夏文。”

“那你知不知道文字最大的作用是什么呢?”

“当然是传承了。”

“这话也对也不对,我到认为文字和语言一样最大的作用仍然是交流,当然上一代和下一代之间知识的交流仍然可以被视为传承。”

“交流?”

“说白了,纯粹的传承就是看古书,孔孟、李杜什么的,交流是指看今书,还要包括奏章、公文什么的,你觉得哪个更重要一些?”

“这倒的确有些难以取舍,不过我不觉得现在正在使用的文字妨碍了交流啊。”

“你当然不觉得,你才高八斗嘛。可是对别人呢,就好像文言一样,我相信你如果想只用文言来说话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可是别人呢?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凡是这种用于交流的东西,参与的人越多,作用就越大,就好像如果天下只有你一个人会说话写字,那你写给谁看,说给谁听呢?”

“可是大人有没有想过士人们会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得罪士林实在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啊。”

“士林啊,他们不会和我这个老粗过不去吧?我这种文字只是给那些贩夫走卒用的,就好像你们写东西都用文言文,可那些写小说的都用白话文,这不正好衬出你们的高明之处吗。”

看着李鸿章沉默不语,李富贵心想:也罢,干脆再吓他一下。打定主意李富贵走到书桌旁,拿起一支鹅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字,“这个字念大”,然后又写了一个‘太’字,“这个字才念太”。

李鸿章站在他身后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笑出来,看来这位李大人也知道了关于他的那个笑话,这才发奋图强,努力识字的。

“汉字有八种笔画对吧,‘太’字有四笔,那么你知不知道八种笔画在四笔中有多少种组合吗?四千零九十六种,考虑到形状的变化,还能多出一两倍的变化,我们平时常用的文字也就几千个,所以我可以告诉你,简化字不过是个过渡手段,我最终的目的是让所有的汉字变得象‘太’字这么简单,也就是四划字,既然我不能就山,那就只好请山来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