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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水族水正,特意率领全族子民前来欢迎独帅的凯旋归来。独帅不愧为河套五大战将之一,而河套大军也果然是帝国最精锐骁勇的战士……”水正的口才,那才叫一个好,只听他说的是滔滔不绝连绵不断,而且全是辞藻华丽的赞美之词。即使是说得口角冒出了白沫,也不见他停歇。独孤白眼一翻,而血杀则是额上青筋暴起,怎么会遇上这样一个口水等于一半体重的马屁精呢?

好在水正虽然是一个马屁精,不过也是一个察言观色的老手,一看见独孤二人都很不耐烦了,于是连忙用一个近千字的总结结尾,这才对着孤独说道:“独帅,敢问这位是?”

独孤笑着说道:“这便是我们这次南下的十万大军的主帅,被称之为我们河套第一名将的血杀血帅。长老恐怕不知道,今天就是血帅率领着一万河套精锐,在你们南面的羊水崖地区和朴志成的五万士兵迎头碰上。结果以不到两千的代价,歼敌近万,使得朴志成狼狈逃窜。”

“原来是血帅!水某刚才多有失礼,还请血帅见谅。”水正连忙笑着恭恭敬敬地说道。河套第一名将是什么概念,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金花第一名将是什么分量。能够打的具有优势兵力的朴志成率先撤退的,那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况且,他还是河套十万大军的主帅,以后自己的这一百万族人,恐怕就要仰仗他鼻息了。于是那神态比起独孤来更要恭敬了几分。

血杀只是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族长不必客气,只是将士们征战了半天,也有些累了。不知道族长是否准备好了地方让将士们休息?”

“那是当然。氺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河套的勇士们千里来援,我们可不能亏待了人家。”水正对着身边的氺遥吩咐道,然后又回过头来对着血杀说道:“血帅,独帅,你们也请!”

来到水正的居所,血杀和独孤也不客气,两人大马金刀的就坐在了主位上,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烈酒,狠狠地喝了几大口,血杀这才一抹嘴巴说道:“本帅谢过族长的款待了。哈哈,行军半个多月,今天总算能够痛痛快快的喝酒了。”

独孤暗自鄙视了一下,血杀这人也是满嘴的胡话,就靠着这句话,在血色高原的时候,他就没有少搜刮血色一族的特产青稞酒。看来今天,又能够收刮到不少好酒了。

“血帅这是哪里话?若是血帅和独帅喜欢,等宴席完后老夫再给两位大帅送一点过去就是了。蔽族虽然穷困,但是滇南之人最擅长酿酒,蔽族虽非是滇南土著,然而世居此地,也学到了一些。”水正连忙说道:“今日若不是血帅和独帅率领着河套用时前来相救,蔽族现在恐怕已经开始逃亡了。区区一点水酒,又算得了什么?”

独孤疑惑地问道:“金花大军准备北上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按理说滇南五族应该是同心协力共同对外才是,为什么本帅看见贵族是在准备撤退,而其余四族则是袖手旁观了?”

水正的脸上一阵苦笑:“独帅你有所不知。我客水族虽然已经在滇南路居住了近三百年,但是深究起来,我族并非是此地的原有居民。三百年前,大唐帝国陷入了战乱之中,为了逃避战乱,我族十余万人拖家带口从豫州西部地区千里迢迢的迁徙到了这里。由于我族远来是客,而且又靠近西江地区,所以被称之为客水族。虽然已经数百年过去了,而我族也尽量的入乡随俗并习惯了这里的习俗,但是在周边几族的眼中,我们依然是外人。”

血杀疑惑地问道:“那他们就不怕唇亡齿寒吗?”

水正摇了摇头:“若无意外,朴志成是不会轻易的去招惹滇南四族的,他们现在最想要得到的乃是大湖路,占据了我们客水族的聚居地,他们就能够从这里渡过西江,从西部攻取太湖路。掸族和景族等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土族民族,他们虽有内讧,但是对外的时候还算同气连枝。而且他们的总兵力加起来也有近三十万,兼之熟悉地形,如果不是别无选择,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涉足景族等族的地盘。况且,沙丹和他们是早有勾结,虽然不可能公开支持他们进攻我族,但是私下里的小动作还是不少。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么会去招惹滇南四族呢?”

血杀和独孤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满是惊讶,看来这个老人也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只知道溜须拍马。能够在这块土地上经营二十年而不被周围的各方势力所吞掉,绝对是有几分本事的。别的不说,便是他的这一番见解,便让人刮目相看。

独孤的脸上一阵狞笑:“滇南四族同气连枝?沙丹居然还敢和金花王朝相勾结?嘿,如今帝国已经是自顾不暇,他们难道还真的想叛国自立?”

水正连忙说道:“两位大帅可千万不要小瞧了他们的胆量。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在想,而是已经开始付诸行动了。若非他们北面是宋家的地盘,惮忌于宋家的威势,而南面的金花王朝对他们也是居心叵测,他们早就已经自立为国了。前些日子沙丹还特意派人征求了老夫的意见,希望老夫能够看在同出滇南的份上,一同图谋大事。结果为老夫所拒绝,所以这次金花的大军才会来的这么快。哈哈,他们真当老夫不明白吗?若是同意了,那么金花便是取道本族东渡西江,而老夫若是不答应,那就让金花大军顺手把我客水族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