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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尽处[校对版] 酒徒 2006 字 2022-11-13

“白胡子又出来糟蹋女人了!”赵天龙拉住马缰绳,用盒子炮指了指洼地里的追兵,大声说道,“兄弟,你能不能把带头的那个家伙,给我一枪撩下来?!”

“我试试!”张松龄目测了一下双方的距离,翻身下马。一百七十米,对方又在高速移动中,他根本没多大把握。但不出手的话,那三名女子今天肯定在劫难逃。

按照跟孟老汉学来的打猎要领,张松龄半蹲姿势,将三八枪架上了肩膀。洼地里的白胡子们显然也看到了他和赵天龙两个,呜哩哇啦地大骂了几声,兵分两路,其中三人继续追赶即将到手的“猎物”,另外四人拨转马头,直扑了过来。

“找死!”赵天龙不肯在原地等着对方来砍,双腿狠狠一敲马镫,附着身子迎了上去。一对四,双方在高速奔驰中迅速靠近。距离从一百七十米,转眼就拉到了八十米上下。四名灰眼睛的白俄匪徒抢先开枪,却都因为战马的颠簸而打在了空处。又哇哇怪叫了两声,从腰间抽出了雪亮的马刀。

“乒!”张松龄终于开了第一枪,打在一匹黑色大洋马的脖子上,将带队的匪徒头目摔了出去。其余三名匪徒没想到有人在如此远的距离上,居然还能打到运动中的目标,本能地拉了一下马缰绳。就在这个瞬间,赵天龙的身体从马鞍上挺直,手中双枪同时开火,“乒、乒、乓、乒、乒、乓……”十几颗子弹呼啸而出,将三名匪徒统统扫到了马下。

第三章 风云(9)

前后不过是半分钟功夫,四名匪徒三死一伤,统统栽倒于血泊。赵天龙策动坐骑从尸体旁掠过,径直扑向另外三名匪徒的后背。那三名追截女子的匪徒听到身后动静有异,忍不住回头张望。发现自家兄弟已经尽数了了账,俄罗斯人血脉里特有的凶性立刻被激发了出来。嚎叫一声,放弃前方的三名女子,掉头向赵天龙冲了过来。

张松龄岂肯让他们三个以众凌寡?转过枪口,瞄着冲得最快一人扣动扳机。“乒!”三八枪子弹飞过近两百米距离,在草地上扫出一道深沟。

“该死!”他毫不气馁地拉动枪栓,再度举枪瞄准。高速奔驰中的目标渐渐变得平稳,渐渐被套进了准星,“乒!”又是一弹飞窜,正中战马的脑门!

“轰!”高速前冲大洋马如同炮弹一样飞了起来,将背上的马鞍连同骑手一并摔出老远。

“乒乒乓……”“乒乒乓……”赵天龙手中的盒子炮也左右开弓,两串点射,将剩余两名匪徒的胸口打成了马蜂窝。

“我去抓马,地上的人都交给你。别给他们掏枪的机会!”扭头冲张松龄大喊的一声,赵天龙直奔无主的战马而去。那些受了惊的牲口都是白俄人从其老家带过来的名驹之后,经过与蒙古马的杂交,继承了父系和母系的双重优点。非但个头,模样和冲刺速度俱是一等一,耐力与抗病性,也远远甩出了其他西洋马种好几条街。(注1)

张松龄不懂马,却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家同伴。扯着嗓子答应了一声,立刻拎起步枪去检验地上的土匪尸体。头四名土匪当中,有三人被赵天龙用盒子炮打烂了内脏,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从战马上摔下来的那名土匪小头目也不幸栽折了脖子,再也没有“诈尸”的可能。当张松龄走向另外三名土匪落马处附近的时候,却有一具“尸体”稍微动了动,然后抬起一张已经摔烂了的脸,用极低的声音喊道:“饶,饶命。我,我不是,不是老毛子。我,我是被他们逼着入伙的。我家里头还有老婆和孩子,需要,需要……”

“你说什么?!”听见对方说得是汉语,张松龄犹豫了一下,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稍稍松动,“你伤得重么?能不能自己爬起来?!”

“不,不重,别,别杀我。别……”幸存的土匪呻吟着,喘息着,一点点支撑起上身。血肉模糊的脸上,淌满了痛苦的汗水与懊悔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