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丫鬟左右看看没人,冷笑道:“什么顶撞她,你们可知道,寒月哭着临走时都跟我说了些什么?”

其她两个丫鬟顿时放下手中的活计,神色紧张的盯着她,先前说话的丫鬟,犹犹豫豫的低声道:“可别胡说,真当大伙眼睛都是瞎子不成?”

胖丫鬟顿时醒悟,再不敢言语一声,三个丫鬟斜眼瞅着书童二狗笑嘻嘻的走进正房,全都忍不住一脸的鄙夷,各自做完伙计,马上四下散去。

原来此处乃是伯爵府不远处的一处外宅,因当年发妻惨死一事,庶出的长子长孙张海被朱氏一番刁难,以至于心怀不满,又因送殡时被兄弟张灏查出害死妻子的罪魁祸首乃是自家平日最受宠的一个丫鬟,也无颜继续在府上居住,最后还是被祖父做主,分得了一处农庄,两个生药铺子,主动出来自立门户了。

如今好生打理着各处产业,倒也不虞吃穿用度,平日更是与兄弟张灏交好,自家铺子里的生药也不愁销路,只是这饱暖思淫欲,张海原本就是个幸好渔色之人,此时没了约束,更加肆无忌惮,平日只知道流连于青楼楚馆,有时一连半月都不带归家的。

这当年的书童二狗,如今就成了半个主子,也是张海糊涂荒唐,眼看着内宅淫乱不堪,也不去管他,结果导致当年的丫鬟小红,如今不但成了二房夫人,更是偷偷的和二狗眉来眼去,甚至当着他的面,都敢调笑一处。

单说这二狗此时长得越发妩媚,秀气的好似个伶人一般,在附近的那些泼皮闲汉口中,那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此时笑嘻嘻的走进屋内,看见前后无人,上前就一把搂住小红的娇躯,动情的喘息道:“还敢叫爷二狗?奶奶可是又痒的发慌了?莫不是昨晚还没折腾够?”

小红眼眸仿佛流水一般,还好记得此时乃是大白日的,赶紧伸手按在二狗在自己胸前作恶的手,吃吃笑道:“去你的小相公,要不是念在你长相和二爷相似几分的话,老娘还会任你上了身子,做你的大头鬼吧。”

二狗当下也不着恼,少不得又狠狠的捏了几下,这才收了手,笑道:“拿银子来,不是吩咐我去买吃食吗?”

媚笑的瞪了他一眼,小红赶紧整理下凌乱的粉色长袄,朝着炕上走去,伸手从腰间的香囊中摸出个小钥匙,打开炕梢的雕花立柜,伸手进去掏了半天,这才取出一块碎银子,又款款走至供奉着菩萨的香案前,把银子放置在一杆秤上,略微称了下。

“呢,这是一两五钱的碎银,都拿去吧,今日可是娘娘的寿日,爷头前还说要置办桌酒席,等他回来庆祝下,你这黑心肠的冤家自去采买,顺便给我捎带些蜜饯糕点。”

点头笑笑,二狗伸手接过小红递过来的银子,又趁机在那小手上捏了几下,淫笑道:“晚上大爷要是去别的屋子,你可别忘了给我留门。”

不置可否的笑笑,小红皱眉道:“滚,给你点好处就蹬鼻子上脸,快去快回。”说的二狗不敢回嘴,赶紧嬉笑着跑了出去,却没听见小红在背后嘲笑道:“一个卖屁股的相公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爷们了,呸。”

……

国公府醉梦居。

不紧不慢的点燃各处蜡烛,里侧的大床上,不时传出沙沙索索的动静,顿时这间密不透风的空间内,随着烛火的微微颤动而大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