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给你做的那青竹样的荷包都一股脑的送人了?哼,以后再央求我做,那也不能够了。”

呆呆的看着沐姐姐难得一副气呼呼模样的走回炕边,张灏立时轻笑,等脱下外衣后,急忙追了上去,只见沐姐姐赌气背着自己,手里捧着一个做到一半的五彩香囊,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

这才想起前几日还求对方给自己缝个香囊来着,此种小孩子般的交往,张灏同样不能免俗,和世间大多数少年一样。

一把抢过那被铰了一下,做到精致无比,显是费了沐姐姐无数工夫的小物件,心疼的埋怨道:“这好好了为何又铰了?多可惜。”

只见沐姐姐低着头,毫不见往日的大气温婉,头也不抬的冷声道:“我剪自作的东西与你何干?人家不心疼,我也不心疼。”

心里感动,张灏自然知道女孩家的心意,就算是自己煞费苦心制作而成的礼物,要是被人随意扔给不相干的外人,恐怕冷着脸都是轻的。

张灏并未安慰沐姐姐,反而一把拽开衣领,叫道:“你自己看看,你给我的香囊几何时送给过外人来着?”

抬头凝视,沐怜雪一眼瞧见那白绫对襟小衣上的青竹图样荷包,被一根红线穿在张灏脖子上,立时自悔先前举止鲁莽,未问明皂白,就剪了香囊,这难免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不免又愧又气,低着头一言不发。

张灏眼眸中透着笑意,一把拽下荷包,吓得几个丫鬟就要上前劝止,张灏也不理她们,不依不饶的气道:“我知道你懒得给我做东西,也不用故意剪那香囊,这荷包我也不要了,现在就奉还你,如何?”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闷笑中又做作的后退,话说人家小情侣间的斗气,自然是不适合大家过去相劝的,虽说二爷和小姐很少这副模样,不过倒也不稀奇,小时候就经常为了些许小事而拌嘴呢,这可真是往年场景再现,到使人怪怀念的。

瞧着沐怜雪罕见的小女儿模样,低头双手使劲扭着一块布头,张灏板着脸,故意把个荷包一把扔在沐怜雪胸前,怒道:“你埋怨我,我懂,可你仔细想想,除了一次不小心丢了你做的荷包外,何时送过人?”

看着二爷炉火纯青的一副痴情少爷模样,几个丫鬟瞪大了眼睛观看,心中暗暗喝彩,就见自家小姐拧着性子就是不说话,倒是身子轻颤,显然是心情激动。

“好,好,你既然不耐烦理我,那今后大家一拍两散,这翡翠轩,我再也不过来了。”

不说张灏本就十五六岁,就说他在家中,基本很少露出成年人的做派,即使吩咐人做事时装的再深沉,就凭他那俊逸不凡的少年模样,也很难有什么威慑力,不过是大家故作不见的哄他罢了。

扭头朝外就走,这可令几个丫鬟为难苦笑,在回头看看并排趴在里间隔断上的三位小姐,人人惊讶的好奇神色,干脆有样学样,傻呆呆的原地不动。

张灏这一下举动可把个沐怜雪气的当即发作,眼泪立时止不住的落下,拿起剪刀就要把个荷包铰碎,哆哆嗦嗦的抬起手臂,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汪汪的泪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