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粉姐心中惊喜,急忙磕头道谢,瞧得三个爷们相视苦笑,其实以他们的身份,自有手段逼人乖乖听话,不过贵族子弟一来身上自有其自尊傲气,不屑作此卑鄙行为。二来大家逢场作戏,就算是养做外室又有何用?又不是那种天仙绝色,过不了多久就会玩腻的,到那时候,难免还得头疼怎么打发人家走呢。

一直冷眼旁观的张灏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些姑娘眼力不凡,一眼瞧出几个兄弟都不是什么痴情种,良善之辈,陪睡自然是心甘情愿,毕竟都是些出手豪绰的富家公子,比起陪那些岁数大的,长相恶心的,无疑舒服的多了。

不管何时,卖笑的妓女都分为三六九等,有任人作践的窑姐,也有只卖艺不卖身的当红大家,而这几位,显然就是自由身的应召女郎了,对于陪什么样的客人,那也有一定的选择权,几个人心中并不是甘于一生当个妓女,比起绝大多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私娼,可算是幸运的太多了。

不过这一番变故,使得原本香艳气氛为之一扫,又有灏二爷杵在一边,几个爷们至此心中有数,就算是想一亲芳泽,凭着这几位粉姐的身份,还得隆重操办一场,郑重其事的下聘礼,吹吹打打,二人抬的花轿,请吃酒宴,假拜天地等一系列繁琐礼仪,方能入了洞房,可谓麻烦之极了。

毕竟都是些处子,即使是青楼的清官人,第一次一样得大操大办,这也是传承已久的习俗了,虽然心痒难搔,大家还是兴致缺缺,再也没了刚才的兴致。

一个个扫兴喝酒,任凭几个粉姐使出浑身解数,几个爷们也不为所动,自顾自的交谈。

张灏看的轻笑,从怀中掏出个锦囊,柔声道:“敬你们自怜自爱,都是些可敬之人,这些薄礼拿去吧,或许能帮到一些忙,算是今日的赏钱,今后,都好自为之吧。”

四位姑娘赶紧道谢,郑香儿神色复杂的接过锦囊,却发现轻飘飘的惹人疑惑,当下厚着脸皮打开一瞧,其她姑娘伸头一看,立时人人目瞪口呆。

颤抖着双手,郑香儿正色道:“难道公子就不担心,我等只是在口是心非吗?一个下贱妓女,当不得公子看重。”

“无妨,都拿去吧,就算你们今后照样出来陪客,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我堂堂京城张家的身份,出手岂能寒酸?都下去吧。”

张灏不当回事的挥手,区区值个万两银子的古玉佩,用来验证下人心,倒也值了,也算是大家遇见的一场缘分,她们既然都是自由身,今后是否会真的从良,那也是她们自己的事,想来那李大家不是普通人,一个玉佩还不至于难倒对方,不用担心因此遭遇不测。

假如贪图银钱,把玉佩卖了赎身,也算是做件好事。如果她们还有些眼力,又想在这一行做的风生水起,那这玉佩早晚能救上一命,得失之间,只在一念之中,要看她们的造化了。

兴之所至而已,其他人虽然惊讶,不过也未当做奇事看待,这京城有钱公子多了,随手赏个几万两的都有,人人以为张灏因是第一次召粉姐相陪,属于愣头青似地故作大方,却不知张灏另有它意。

不提四位粉姐感激万分,依依不舍的离去,几位青年哪个家中缺过女人?很快就没事人似地饮酒说笑,那叫小五的书童,忽然一身女装的扭身走来,看的大家哈哈大笑。

闻着小五一身浓郁的脂粉香,听着略显稚嫩的唱腔,神态动作倒也算是一板一眼,张灏眼不见心不烦的背对着他,其他三位可是好这口的,笑嘻嘻的不时拍手叫好。

说笑着,张灏就发现张林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的用胳膊肘轻推张海,朝后院方向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