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奉天殿。

听着一干大臣异口同声的反对张灏当官,皇帝朱棣龙颜大悦,笑呵呵的道:“这小家伙生性懒散,行事肆无忌惮,众位爱卿的建议甚合朕意,他一天不娶妻子,不修身养性,那就别想当官,哼!”

大臣们心中偷笑,暗道皇帝真是和张灏拧上了,看来灏二爷不低头,那是别指望着回京了。

唯有面无表情的英国公张辅心中苦笑,这芳宁公主被儿子拐跑,自然属于极端隐秘之事,满朝文武几乎都不知晓。

但这天大的难题不解决,别说当官了,今后能不能活命都是两说,现在儿子年纪还小,皇帝自然不着急,再过个一年半载,那非得逼儿子娶公主不可。

张辅对于娶公主很是赞成,毕竟那是另一面免死金牌,他忧心的是沐怜雪如何安排,这些日子,云南沐家没少来信,连番催促这边的婚事,甚至人家国公夫妇都想亲自赶过来了,要不是顾忌皇帝没敢回京,真不知道过来时,自家该如何解释。

反正此事非要闹得不可开交不可,张辅大感头疼,话说这家里不但有公主和沐姑娘,还有两位郡主呢,这些日子,总算是弄清楚一干女孩子的心意,有心拆散他们吧,但人都跑去杭州了,这小子倒是聪明,溜得飞快。

“来年整军北巡之事做的怎么样了。”玩笑话开完,朱棣开始询问正事。

户部尚书夏原吉上前一步,恭声道:“陛下,如今各地皆有乱匪,还应体恤天下百姓,宽减各地赋税,不宜来年大动干戈。”

朱棣脸色立时阴沉下来,不悦的道:“都是些许流民罢了,不足为患,此事张灏早已奏于朕知晓,朕已经同意迁徙各地流民入辽东,开垦荒地,修建堡垒,逐渐蚕食那些异族的草场牧地,引为北方屏障,为迁都北京提前做些准备。”

众位大臣一愣,总觉得此事蹊跷,话说那辽东一带气候寒冷,迁徙各地流民过去?谁能适应的了,今后还不得统统跑回来?

不过流民一事那是总归要解决的,夏原吉又说道:“都迁过去不妥,还是双管齐下,一面妥善安置流民,一面迁徙一些百姓过去,辽东苦寒,朝廷恐怕供养不起。”

“此事再议吧。”朱棣挥挥手,他心中早已准备,反正来年北巡,顺便视察下北方各地,还得封禅泰山,到时在计较此事也不晚。

当下皇帝又询问北巡一事,而历史上夏原吉大力发对,因此而被下狱,一直到朱棣病死才悔不当初,足足在监狱里呆了六七年,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国库充盈,百姓并未饥荒遍地,夏原吉也只是稍微劝阻一番,眼见皇帝心意已决,也就闭口不言了。

一直到晚朝完事,皇帝当先回宫不提,而张辅最后一个出了宫殿,就见几位阁臣笑吟吟的站在殿外,急忙上前施礼。

首辅杨荣伸手搀扶,笑道:“既然那小子不愿当官,那就随他的心意吧,当不得张大人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