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急忙跟着站起,就见唐磊被两个家人搀扶进来,帽子也没了,披头散发的模样非常狼狈,显是被人来回挤得。

“我认得一人脸上长有一撮黑毛,好似是城西一个有名的泼皮。”有气无力的说完,唐磊一脸绝望,好像妻子已经身死一样。

“我就嘱咐你们坐车过来,秋惢姐长得漂亮,你们穿着百姓衣服,这不是自寻祸事吗?”张灏大怒,指着唐磊责备,这北京城鱼龙混杂,没想到竟真的遇上强抢美人的狗血戏码。

来不及继续询问整个经过,万一秋惢姐姐被人侮辱或是带出城去,这人海茫茫的哪里寻去?就算解救回来,这名节算是彻底毁了。

“赶紧报官吧。”脸色惨白的唐磊哭丧着脸,后悔自己不听夫人的话,非要带着妻妾步行出门观赏花灯。

“报个屁官,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自己。”张灏神色冰冷,阴森森的吩咐道:“备马,严海龙和胡凯随我去城西,其他人到别处打听,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说完话后,张灏大步朝外面走去,严海龙眼疾手快,抓起墙上挂着的几件貂皮斗篷跟了上去,胡凯一直负责贴身保护,抢先跑了出去,把二十位贴身护卫喊出来。

不提府上顷刻间人仰马翻,这边张灏策马出府,好似旋风一样朝城西而去,一路上惊扰无数百姓,好在天色渐晚,街上行人变得稀少,除了正街之外,别处不算道路拥挤。

好像无头苍蝇似地赶到城西,这偌大一片街道,民居密密麻麻,哪里去寻那脸上长着黑毛的泼皮?

心急如焚的张灏到处寻觅,正好瞧见有个民居亮着大红灯笼,门前一群男女正在踢毽子,一个揸头,两个对障,勾踢拐打之间,周围人无不喝彩奉承。

“架!”张灏狠狠抽打马背,径自冲了过去,一看就知这民居是间娼馆,这些惯会踢球毽之人,绝对是一些帮闲无赖出身的。

一群人飞速策马而来,顷刻间吓得那群人四散躲开,其中一位豪客把踢球的粉姐拉到身边,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伤到人怎么办?”

张灏没有时间与他废话,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咣铛一声扔在地上,冷道:“告诉本侯附近最有名的泼皮是谁?家住在那里,这锭金子就归他所有。”

那群人茫然四顾,谁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泼皮的姓名?一个个只顾着盯着地上的金子,却都闭着嘴不敢回话。

张灏就没指望他们立即说话,暗暗观察这些人的神色变化,其中那一身白绫袄的粉姐,此刻尘生眉畔,汗湿腮边,还在气喘吁吁的,眼眸中闪出一丝犹豫,从袖中取出一把春扇摇凉。

原本大声指责的豪客,见到来人都是衣衫不凡的骑士,气势立即蔫了,不敢再继续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