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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辰上了岸同张继组说了顾师父的建议,张继组嘀咕道:“这种小事也要你杨大司令亲自跑腿?这老东西还真有些倚老卖老了。”

汉辰笑笑说:“怕他跟总座有话说,当了我不便。”

“呵,那话题不是子卿就是你了,顾夫子还有别的什么话题需要背你?”

“伙计,你晚走一天,我让你见见我新收的干儿子,那戏唱得好!《挑滑车》,那吊毛,还有~~对,我还给他新做了身大靠,那金银线绣的,你猜花了多少钱~~”反正要留时间给何先生和顾师父说话,汉辰就听张继组眉飞色舞的闲侃。

“不是前年在小荀家见的那个小花旦了?”汉辰问。

张继组讥笑了说:“那个,我腻了。送你家小弟了。”话音未落,见汉辰沉下脸,忙笑了轻抽了自己嘴巴说:“我的不是,混说了,那个娇娇,他的孪生哥哥不是在西安同子卿搅进过黑衣社的那桩无头官司吗。小云劝我留心避嫌了,怕沾了什么‘赤’字说不清。而且那孩子个性太张狂,不够香媚,也不识趣。哪里及我现在收的这个‘小子都’美艳又识得眉眼高低的。”

说笑一阵,汉辰看看表,大步回了舱里。

汉辰回转船舱时,正欲开口,顾夫子的话锋却直接转向他:“汉辰,”顾夫子一脸正色的说:“自古君臣父子、三纲五常是到哪里也改不了的。”

汉辰不知道师父要教训什么,只能恭立着聆听。

“这做臣子、部下的,若每每做事都让长官费心猜虑,你说该是谁的不是多些?”顾夫子突如其来的质问,汉辰目光随眼珠游离片刻,正欲作答,何文厚已经抢话说:“先生,你别误会了,明瀚他~”

汉辰面色中掠过一丝无奈的笑,“当然是下属的不是。”

顾夫子似乎对这话并不满意,又训斥说:“为师希望你这话发自心声,这行事深谋远虑要看对谁。行军打仗、运筹帷幄,处事深沉干练自然是好;可对自己的尊长也时时玩耍起心计,怕就离逆臣贼子不远了。这点上,胡子卿要本分明理得多,对自己人说话处事从来是澄澈入水,~”

听先生褒奖起子卿,汉辰心想,若不是子卿清纯如水,何至于今天在金丝笼中生不如死。想着,嘴角微挑的带出一丝嘲弄笑意,说了句:“师父教训的是。”

顾夫子目光锁定在汉辰身上,沉默片刻,终于拍案震飞酒杯:“你不服?”

汉辰垂手恭立,“汉辰不敢。”

“先生。”何文厚忙来劝解,他没从汉辰的话里听出任何不妥的意思,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