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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瀚,明瀚,消消气,你这事,纸总包不住火的。一只脚下水就落水,整个身子下去也叫落水。你既然下来了,还在乎多湿点儿么?”储姐夫和气的劝解着。“我们不是没给你考虑后路,你不是要自治吗?我们大日本皇军支持你独立,甚至成立东亚共荣王国后,推你为大总理。你想想,你杨汉辰的才智胆识、治国安邦、经天纬地的才能比谁不强上百倍?比他何文厚差吗?你屈不屈?”

又是一阵劝说和争吵,汉威大致听出是因为日本人原来承诺秘密合作,不进龙城,绕到西进去接了同中央军交火。结果今天就私自开到城下,进了龙城。说是借道,从东门进西门出,结果进了城就驻军不动了。这无疑就是把大哥蒙在了鼓里,还在这里文过饰非。更甚至的是,这就彻底拉了大哥下水,让大哥没有了回何文厚身边的退路。日本人果然精明呀。

“明瀚,你想呀,这四面不是山就是水,皇军绕路西进跋山涉水的消耗太大。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怎么也要同舟共济。不过就是借道,最多在城里歇歇脚,没几日就撤出龙城。”储忠良的声音。

捶桌子的一声巨响,“要走就走北门出去,西门是杨家的祖坟。”大哥汉辰郑重的叱喝。

“这个你放心,就是走,我们也会嘱咐士兵不去惊扰岳父大人地下的陵寝。”储忠良陪笑的话语。

又听大哥汉辰落寞而怨愤的声音补充说:“让中央那边知道我通敌还不够,难道还要敲锣打鼓的让杨家祖宗都知道?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汉威听了心里暗念,原来大哥还是知道羞耻他,他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并不光彩,看来也很无奈。但又一想,毕竟“误杀”也是“杀人”,动机不同,结果却一样。不由又咬紧牙关。

“就算惊扰不到先父,这大军从西门一过,汉辰也无颜让他们知道。”

听的汉威觉得作呕,都开门揖盗了,还怕爹爹地下知道。又转念一想,也奇怪呀,小鬼子怎么能说进城就进城,这龙城的守军还在,百姓还在,大哥杨汉辰还在,这小鬼子就是猖狂,也不能放肆到这个地步,而且也不太可能这么容易。

“明瀚君,你尽管放心,我们大日本皇军是守信誉的。”山本的声音。

话音未落,储忠良的话音:“你说什么,我们依你就是,走北门没问题,不就是从我储家庄院门口过吗,我不怕。只要能避开从东门去南门、北门的山路水路就好。这很清楚简单的一件事,何苦大家伤和气。”

汉威满腹愁烦、暗自思忖着的回到屋,小黑子跟进来。

“小爷,我刚也听了些,你别急。”黑子安慰说:“我明天去营里一趟,顺便到街面上看看。”

看了汉威痛不欲生的表情,小黑子凑到他跟前宽哄着他说:“小爷,你也别太难过,司令那边,咱们不也是没办法吗。我看,如果不行,还是想办法逃跑吧。”

清晨,汉威被门口的一阵喧嚣声从梦里惊醒,披了衣服出门,发现几名警察局的人正押了挣扎的胡伯往外推搡着走,屋里的仆役、老妈子惊慌失措的哭做一团。

“住手!”汉威冲上去阻拦了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