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咎随张良而来,一直含笑不发一言,周市几乎将他忘了。

听张良说只有魏咎才能保得自己性命,周市这才注意到这位魏国公子。他心想,“那魏咎不过是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才做了三晋盟的副盟主,才能平庸,可说是连自己都不如,他怎能救自己性命?”

周市便问:“子房先生此话怎讲?”

张良转顾两侧,说道:“请大帅屏退左右。”周市一挥手,帐中众将退了下去。

周市再拜道:“此处已无他人,请先生明言。”

张良这才道出来此目的:“欲想既保大帅性命,又保大帅荣华富贵不失,为今之计,只有拥立魏公子咎,复立大魏国。”

周市闻言大震。有葛婴拥立楚王襄疆而遭陈胜狙杀的前鉴,这主意他想都不敢想。今番张良竟提出这等主张,犹如石破天惊,一语点醒梦中人。

张良继续道:“魏人苦秦,复国之心久矣。大帅若立魏室后裔,尊魏公子咎为主,魏人必感念大帅恩德。若陈王举兵来逼,魏人必同仇敌忾,举国上下奋力拼死迎敌。大帅便能转危为安,确保性命无忧。”

周市便问:“子房先生说本帅的荣华富贵不失,不知我若拥立魏公子,公子将委我何职?”

这么一笔大交易,在这当口,他当然要问问价码。

魏咎轻笑道:“若得大帅相助,魏咎能复我江山社稷,必感念大帅厚恩。相国之职,舍大帅其谁?”

周市又问:“我那十万大军,归谁统辖?”

相国之职只是文职,只是一时荣华,说无就无。在这刀兵四起的年代,兵权对于周市,才是唯一靠谱的东东。

魏咎笑道:“当然仍归大帅统领。大帅以相国身份,总督军政。国事大小,皆决于大帅一人。”

“这价码不错。到时我虽不能自己称王,也没什么分别了。”周市心中暗喜。

当下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地:“吾王在上,受周市一拜。周市必竭心尽力,辅佐大王光复大魏,重振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