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军刚刚大军开拔,便有探子将郑国渠的情况报来。胡东闻言又是一惊,“看来汉军早有预料,存心将我这一支大军吞吃。”

西面便是滔滔洛水,想必汉军也做了手脚渡河不能。东南方向的郑国渠而今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北面是灌婴占据的频阳,正东方向是周勃劫去的营寨。此时胡东已是动弹不得。

只有一条险峻的小路,从频阳以东的桥陵穿行而过,可直通白水,若过了白水,便可直达上郡。

但汉军要致自己于死地,焉知在那桥陵又会设下什么埋伏?

胡东只觉背脊冷嗖嗖,硬着头皮下令大军改向,去往桥陵。

※※※

兵入桥陵,翟军蜿蜒如蛇,胡东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预料中的伏击还是如期到来。

汉军大将曹参早已将两万将士布于那险峻的小道两旁高坡,一见翟军到来,让过先头小股人马,待见到胡东亲领大军而至,一声令下,对翟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瞬时那滚木礌石哗哗啦啦直砸而下,汉军万箭齐发,那成了夹心饼干的翟军士卒成了汉军的活靶。四下里一片乱喊:“休走了胡东!”

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这一轮急攻之下,翟军伤亡不知其数。不用胡东下令,已一股脑转过身向来时道路逃跑。

但翟军后队正在前进,想逃就逃得掉吗?这一阵惊惶逃跑,翟军顿时自相践踏,糊里糊涂死在自家兄弟马蹄下,战靴底的又不知几人。

那胡东好不容易抢得道路退出桥陵,清点人数,竟折损了万余士兵。而死在自己人践踏下的居然占了一大半。

再要退兵,只有退回到频阳城下冻死饿死。要不想死,除非拿下频阳或是夺回被周勃劫去的营寨抢回被汉军夺取的粮秣。可那汉军两位久负盛名的大将灌婴周勃会答应吗?

当然不会答应。在折损了接近两万军马之后,胡东对此念头是想都不敢想。

“进又进不得,退又无法退,怎么办?怎么办?”在桥陵入口,胡东在原地踱过来踱过去,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忽听那坡上一声高叫:“建功侯有请胡将军上坡一叙!”却是一壮硕的汉将扯着嗓子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