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样子变得十分惬意,眉眼含笑,伸出纤纤玉手亲亲昵昵将韩淮楚大手一抓,甜甜地道:“韩大将军,这院子里人多,咱们上山练招去。”提起那长矛,一扭纤腰向着院外走去。

“这小丫头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韩淮楚的大手与安若素的柔荑那么一接触,一股异样的心情从心中兴起,不由自主跟着她,亦步亦趋走到平顶峰的西头。

夏日的泰山顶上,星光依然晦暗。一株亭亭如盖的松树下,安若素翠袖高挽,左手持盾右手握矛,一边娇声呼喝,一边演练盾招与矛招给韩淮楚看。

“这招名叫千旋万转,以盾牌护住全身上下,以长矛伺机反扑,要诀是一个快字。快速转动之下,对手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不知你空门何在。练成之后,既可用于江湖群斗,又可战场厮杀,虽置百万军中亦能从容也,将军日后战场建功立业也是用得着。

这招名叫狮子滚绣球,脱胎于地躺刀法。以身贴地,空门更少了一半,要诀便是一个避字。翻翻滚滚,出敌意料之外,变不可能为可能。却要料敌于先,算准对方路数。如算不准,则反受其害,被动挨打之局面不可回也。

这招名叫自相矛盾,乃是最厉害的一招。矛本司攻,盾本司守。如今却要倒过来矛守盾攻。要诀是一个乱字。人藏盾后,矛御身后,横冲直撞,批亢捣虚,让对手阵型大乱。一乱之下不知所措,便有机可乘。”

这三招皆是极上乘的武功,守守得是固若金汤,攻攻得是一剑封喉,奇幻无比。韩淮楚只随韩非夫人学过半年剑法,哪曾见过如此精妙的招式?看得是心花怒放,目眩神摇。

安若素三招演完,收势一站,拢起袖子擦拭那滚得灰扑扑的俏脸,问道:“将军可记下了,要不要若素再演示一遍?”

“不用了,一遍足矣,韩某已悉数记下,多谢小姐赐教。”韩淮楚喜不自胜道。

安若素赞道:“将军果然是练武奇才,只听一遍就已将口诀全部记住。若素当日,可是看我师傅练了七遍这才记下呢。”

“令师可是与剑圣有仇?”韩淮楚忍不住问道。

安若素瞪了他一眼:“将军为何这般认为?”

“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令师为何会处心积虑创下这三招对付那大三才剑阵?”韩淮楚纳闷地问道。

安若素又盯他一眼,忽而弯下腰捧腹笑将起来:“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武功之道,便是这般你创一招,我破一招,互相切磋,如此彼此才有进境,难道定要有深仇大恨才会创下这三招吗?”

想必那安若素的师傅常与那剑圣曹秋道比试武功。那曹秋道创下三才剑阵之后,一定会带门中弟子找她比拼。而安若素的师傅当时穷于应付,过后便绞尽脑汁思索如何破阵,终于被她想出来了。

韩淮楚想到此处,不由对安若素的师傅充满好奇,问道:“不知令师名讳,可容韩某去拜谒她老人家?”

安若素道:“我这一派名叫女英门,乃是吴越争霸之时越国女将军越女所创,一向与世无争,故不为世人知也。家师姓姬名拂月,号栖霞姥姥,乃是本门第十三代传人,与那剑圣有莫逆之交。最爱世间神兵利器,曾以武功胜过剑圣,赢走他手中斩将剑。殊知剑圣创下这大三才剑阵,又将斩将剑赢了回去。她老人家心高气傲,发誓要破那剑阵。哪知破阵的招法想出,剑圣已经故去,引以为终生憾事,怅然而逝。将军你若能用家师创下的招数破得大三才剑阵,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必感欣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