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敢爱敢恨的小丫头!”韩淮楚心中暗赞,这一次没有去挣自己被安若素紧紧扯住的胳膊。想起自己在感情问题上这般畏缩,面对一个纯情少女的款款深情却不敢接受,不由心生惭愧。

须臾间来到前排。安若素指了指叔孙通左首那空着的位置,对韩淮楚嫣然一笑:“韩大将军,这位置为你留着,赶快坐下吧。”

汉国大将军的地位,绝对高于大会任何一人。韩淮楚坐在这前排的正中,绝对心安理得。

他便昂首阔步走到那空处,欠身坐下。却见那位置左首的田光一个皱眉,立起身来对安期生说道:“安公,何如咱俩换个位置?”

安期生却不挪动,哈哈一笑:“你这个前齐丞相与韩大将军坐在一处,不自在是吗?韩大将军以纵横家弟子赴会,不会拿刀架在你脖子上,无妨。”田光便硬着头皮坐下。

韩淮楚眼光向右一转,只见那前秦博士叔孙通正微笑着向自己颔首致意。

韩淮楚还以一笑,轻声问道:“老先生可是叔孙通博士么?汉王对先生敬仰已久,欲得叔孙公相助,一展治国安邦之大才,不知彭城战后先生何之?”

听说那叔孙通精通礼仪。若能请出这位大儒,定能安抚天下众儒之心。韩淮楚这话用意是投石问路,看那叔孙通是否有心出仕。

“老朽乃一介腐儒,有何治国安邦之才。素问汉王常羞辱我儒门士子,老朽何敢被擒于汉王帐前,自取其辱。”那叔孙通悠悠道出这话,不见其喜。

原来这老头躲起来是为了这个。韩淮楚失笑道:“先生错也。汉王之羞辱儒者,是因相投者无真才实学也,多是些泛泛之徒,不屑以礼敬之。吾师兄陆贾亦出自儒门,何见其以国士之礼优渥于汉王座前?天下平定百废俱兴,正须先生这般鸿儒正肃纲纪,治理天下。莫非先生自认比不上吾陆贾师兄,也是一个泛泛之徒,故意遁迹而图苟活么?”

韩淮楚把这话说得故意大声,好让周围那些学士听到。话音一落,就听耳边一阵喧哗。

被人贬低为泛泛之徒,叔孙通那老脸可架不住,面红耳赤道:“老朽自始皇之时便为秦廷器用,秦灭之后又被霸王收揽,治国之能天下尽知,何用将军怀疑?”

韩淮楚在鬼谷道场对诡辩之术亦有涉猎,这一招诡辩中的激将法立马收到效果,便笑道:“既如此,韩某欲荐先生于汉王,先生敢去广武山一行,一正自己之名乎?”

“有何不敢!老朽若说不去,可要被将军小看了。”叔孙通带怒说道。

叔孙通看似发怒,眼中却隐含了一丝笑意。

“原来他早有出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