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走了。”韩淮楚很简单地说道。

“军师既来,为何又走了?”“听说军师为大王立下碑石悬挂寿衣,还摆了一副棺材于路上。大王与军师并肩作战一起出生入死,又有同门之谊,为何军师要做这些事情诅咒大王?”众将不解问道。

“军师疯了,再不能同寡人一道驰骋沙场。”韩淮楚淡淡地说道。

那蒯通今日对韩淮楚说了这番话演出这多故事,知道必为刘邦所知。算到他日必为刘邦问罪,果然如韩淮楚所说装疯卖傻混迹市井之间。

但最后刘邦还是把他擒住,问他这事。

在刘邦面前,装疯卖傻绝对是过不去。那蒯通也不装了,大放狂言道:“草民确曾教韩信谋反。然吾师弟不用草民之计,故有今日杀生之祸。若是他用草民之计,陛下安有今日?”

刘邦大怒,立马让人抬了一只大镬上殿,叫那蒯通享受一下郦食其的待遇——烹杀。

蒯通这个时候终于害怕,大声鸣冤。刘邦咬牙切齿道:“你教韩信谋反便是死罪,何冤之有?”

蒯通好口才,到底不愧为纵横家的第二大弟子,辩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高材疾足,方能先得。此时有甚么君臣名义,箝制人心。草民闻跖犬可使吠尧,尧岂不仁?犬但知为主,非主即吠。草民当时亦唯知韩信,不知陛下,就是今日海内粗平,亦未尝无暗地怀谋,欲为陛下所为。试问陛下能一一尽烹否?人不尽烹,独烹一人,草民所以要呼冤了!”

蒯通将自己比喻成一只狗,也真是糟蹋自己。刘邦听得哈哈一笑,也就饶而不杀。

宋邵雍有诗道:韩信事刘原不叛,萧何惑汉竟生疑。当初若听蒯通语,高祖功名未可知。宋刘克庄亦有诗道:郦生方横死,蒯彻亦阳狂。设不逢刘季,同趋一鼎汤。

第二十六章 木马屠城

东海郡与琅琊郡分野的沂水,昔日秦楚两军在此交兵。韩淮楚奉楚国武信君项梁之命,守御东海。在沂水之畔扎下营盘,与临沂城互成掎角之势,坚拒强秦。

历史何其类似。而今韩淮楚提十万齐军气势汹汹杀奔临沂而来,扮演的却是攻击的角色。守御东海的,乃是他昔日的属下——西楚后将军季布。

那季布深知韩淮楚之能,绝不会主动出击。是依样画葫芦在沂水之畔扎下大营,又于临沂城分兵坚守,互为呼应。

楚军的兵力在六万之数,若是一味坚守,当能守住十万齐军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