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淮楚只淡淡说道:“臣妻身染重病,可能会传染他人,见陛下多有不便。”

“听说爱卿与弟妹关系不合,半年多未有同房。这就是爱卿的不对了。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合,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你看你成婚一年,还未生下一男半女。而朕已经有三子一女。”刘邦作出一副老大哥的形象,数落韩淮楚,指着身边坐着的一妃嫔得意道:“你看朕这位爱妃又怀了身孕。你就算夫妻不和,那传宗接代可是大事,可以再纳妃子嘛。”

“连我夫妻关系不和那刘邦都打听到了,看来他真是对我关心得很啊!”韩淮楚只得笑道:“陛下说的是。其实为臣夫妻关系好得很,陛下误会了。”

“关系好得很,为何不同房?”刘邦拿住道理,追问不舍。

这问题天底下也只有刘邦敢老着脸问。韩淮楚被他问得脸发烫,窘道:“这是为臣夫妻床帏之事,陛下何必打听太清。”

刘邦哈哈一笑,刚要算了。只听“扑哧”一声,却是那身边的妃嫔在抿嘴偷笑,身躯直是抖颤,欲止笑不能。

那妃嫔名叫赵姬,是刘邦纳的新欢。刘邦被她笑得莫名其妙,问道:“爱妃,你一个劲笑什么?”

赵姬看了看韩淮楚,想要对刘邦说什么,欲言又止。

“莫非韩信夫妻不和的内情,赵姬知道?”刘邦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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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堂下报曰:治粟内史娄敬在外候见。

今日接驾的都是朝中重臣,那娄敬只是陆翻手下一名属官,本来没资格见到天子。只是刘邦先头点了他名,韩淮楚故传他来见。

刘邦便道:“传他进来。”

娄敬小碎步进到刘邦案前,跪倒三呼万岁。

“尔就是那娄敬。听说尔创出收割车,大惠齐地。欲将尔带回洛阳,做个随驾郎中,尔意下如何?”刘邦问道。

那随驾郎中就是帝王的侍从官,职责有护卫,陪从,建议,差遣。随时可以得到帝王赏识,提拔重用。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支潜力股。娄敬在齐国虽是治粟内史,但小朝廷的官不能同中央朝廷相比,至少要降两等。刘邦封娄敬为随驾郎中,那是擢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