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凄婉的琴声从一耳房传来。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幽愁暗恨,随着那手指拨动琴弦而生。韩淮楚聆听着那琴声,仿佛痴了。

那琴曲就是韩淮楚第一次见到张良在语嫣山庄为张良弹奏的那曲《虞美人》。而在此时此刻,张良又弹奏起这曲,是否心中正在怀想着与他一夜邂逅的点点滴滴。

“若是她思忆着她的信郎,那韩信就在长安淮阴侯府中,为何不去找他?”问号在韩淮楚脑中闪烁。

一曲既罢,就听纤指收拨一划,那耳房中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韩淮楚心中砰砰乱跳,走到那门外伸手一扣。

“是谁?”房内张良那熟悉的声音传出。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韩淮楚沙哑着说道。

张良虽弹奏了那曲《虞美人》,但并未出声吟唱。天下间还有谁会知道那曲《虞美人》的歌词?

韩淮楚说着那歌词,心中满是期待,希望张良像以往悄悄打开屋门,将自己一把拉进去,掩上门来个热情的拥吻。

“原来是淮阴侯大驾光临。皇上严禁你出城半步。你如何敢犯禁出城到这骊山而来?”张良话语中没有半点温柔,而是严厉的口气。

“原来她将我当成了那韩信!”韩淮楚晕得不轻。

“良妹且打开这门,听为兄慢慢说来。”韩淮楚怕惊扰他人,很简短地说道。

“自云梦泽一事,你我情断义绝。你这叛臣逆贼,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张良冷淡地说道。

“什么云梦泽一事?什么叛臣逆贼?”韩淮楚听得是脑中一团浆糊。

想要解释那是千言万语,偏偏张良不肯开门。韩淮楚只得用强破门而入。他手中微一用劲,将横在两扇门间的门栓以阴柔掌力震断,一推房门,直冲进来。

“你这贼子怎敢如此!”张良惊叫着闪身便躲。眼睛一抬,却见到一张陌生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