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先生一直在暗中查探。先生对我那恒儿真是关怀备至,本宫不胜感激。”薄太后说了句客套话,直切正题:“那窦美人到来,恒儿势必不能对她一直冷清,迟早要临幸与她。她若生下手害恒儿之意,又如何能够防备?”

这真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明知是杀手,明知她要杀刘恒,可是她的身份是吕太后送来的美人,只要她不出手加害代王,就不能将她杀手身份揭露,还要按规矩与她鸳鸯共枕。那吕太后简直是吃定了薄太后这对母子。

韩淮楚心中早有盘算,问道:“代王召那美人临幸之夜,可否容老朽藏在屋中?”

人家少年夫妻洞房花烛,韩淮楚藏在屋中,要看床戏啊?

薄太后知道韩淮楚只是想保护刘恒,并无他意。很理解地点头道:“有先生在恒儿身侧,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她语意一转,又道:“只是那床第之间防不胜防,本宫以为要找一个与恒儿相貌相似之人代替,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这薄太后做起事来真是滴水不漏。可是找一个替身,那洞房之夜美人不出手真的与那替身圆了房,可不是白白便宜了他?若是有个闪失,那替身的命难道不是一条命?”韩淮楚目光冷冷地看着那薄太后。

“本宫说得不对吗?”薄太后看着韩淮楚冰冷的目光有点发慌。

“说得很好!”韩淮楚点点头:“若是找替身与吕太后送来的美人同床共枕之事被传扬出去,一旦识破,就是给她一个杀代王的很好的理由。”

“可是要我家恒儿冒险,本宫如何能够放心?”薄太后离座而起,语气有点激动起来。

“太后息怒,请听老朽一言。”韩淮楚不慌不忙说道:“想那美人身怀绝技定是自命清高,又是为行刺而来,如何肯将清白之躯献与一将死之人,定是不会与代王登榻同眠。一定是在见到代王,屋中更无他人之时立即下手。而老朽早已在暗处等候,一见有异,立即出手将那美人制服。代王的安全,可保无虞。”

“除了恒儿冒这个险,就无其他办法了么?”薄太后听韩淮楚这么一说,坐了下来,问道。

“这美人既来行刺,迟早要解决这事。除了代王冒次险,别无他法。”韩淮楚加重语气道。

“纵是将那美人擒住,又将如何收场?”薄太后问得很细致。

韩淮楚被她一问,还真的不知道这事该如何收场。

对外宣张那就是与吕太后为敌,不啻于自寻死路。打入冷宫嘛,美人武功之高这代宫内几乎无人能制,随时都可以偷跑出来给刘恒致命一击。若是将她逐出宫外,就拂了吕太后的好意。

韩淮楚摇头道:“这问题某也未曾想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本宫听说,你们武林人士能废去他人的武功,不知是否确有此事?”薄太后淡淡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