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龟甲险些吓疯了,急忙忙的喊,“天没亮别乱跑!仔细拍花子的!”

杨景澄充耳不闻,须臾间追上了费力拖着车的金汁党,挡在了他面前。

龟甲着急忙慌的赶了上来,埋怨道:“世子,他是倒夜香的,腌臜的很,你这是作甚。”

杨景澄没答话,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盯着眼前之人,沉声问:“你是谁?”

那人低着头没说话。

杨景澄道:“我姑父是五城兵马司的,查出你的身份轻而易举。然你叫我动了衙门的人,只怕没甚好下场。”所谓县官不如现管,锦衣卫对老百姓的威慑远不如兵马司,他只好抬出承泽侯吓唬人了。

只身跟着杨景澄的龟甲慌的了不得,生怕有事,不住的催促道:“世子,要点卯了,迟了可不好。”

“哦,”杨景澄眼皮抬了抬,“你去替我告个假,只说我路上遇到有嫌疑的人,截下问一问。”

龟甲差点叫杨景澄说哭了,撇下杨景澄去告假,倘或有什么事,他八条命都不够填的。

杨景澄严厉的目光扫向龟甲:“要你去便去。”

龟甲一个哆嗦,终是一步三回头的往衙里去了。走不到几步,又想与其磨磨蹭蹭,不如尽快赶过去搬救兵。如此一想,立刻打马狂奔起来。

远处传来鸡鸣,杨景澄不耐烦的道:“此处离北镇抚司衙门不远,你有一盏茶的功夫说话。”

沉重的叹息从下方传来,大概是没了外人,那人终于再次抬起了头,低声唤了声:“澄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