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有过如此多愁善感的时候,哪怕父母早丧,哪怕寄人篱下。但此时此刻,她就是觉得,心中有无穷多的失落,且无法诉之于口。

“你怎么了?”杨景澄察觉到了颜舜华视线,柔声问道。

“我不知道。”颜舜华如是说。

杨景澄晒然一笑,猜测是孕妇情绪不稳,却不多话,只起身走到烛台边,握住颜舜华的手,陪着她一起盯着烛火发起了呆。

常年习武的手带着粗粝的茧,厚重且温暖。颜舜华心底莫名的酸涩被驱散了些许,眼里却倏地落下了泪来。杨景澄依旧没说话,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不急不缓。心里有委屈,可以直说,亦可以不说。杨景澄像以往所有的日子一般,宽容且柔和。

“呜……”颜舜华呜咽出声,自己却不知道在哭什么。

良久,哭声渐止,胡乱的用袖子抹掉了脸上的泪,她狼狈的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安静的夜里,杨景澄的声音放的很低,带着男人特有的浑厚,敲进了人的心里,而后如冬日的阳光般,烘暖了整个胸腔,烘的人昏昏欲睡。

颜舜华的眼睛又是一酸,好在这一次她没有哭出来。

“好些了么?”

“你不问我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