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澄用力在丁年贵脑袋上推了一把,怒道:“所以我跟那卫玠哪像了你翻他出来打比方?真没文化!”

丁年贵瞪大了眼,你居然有脸说老子没文化!?

“行吧,不废话,我不想回去。”杨景澄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道,“知道我为什么带着马师父出来不?”

丁年贵想都不想的答:“学兵法。”

“啧,老子在你面前就是个水晶玻璃人,五脏六腑都叫你看的纤毫毕现了!”杨景澄郁闷的接着道,“他说他会,愿意教我。但在京里实在施展不开,何况锦衣卫也不是练兵的衙门。京卫倒算,里头又全是些混日子的老爷兵,还有各种牵扯,反正以我的手段,是玩不转的。所以我想着,既外放了卫指挥使,不若带上马师父,我试试他说的那些练兵的法门。你说我这会子回京去作甚?朝堂上且有的斗,我回去当炮灰呐?不若好生学点本事,也不枉来世上一遭。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您一宗室,学练兵作甚?”丁年贵心里有气,说话便没那么客气了,“预备造反么?”

“那先恭喜丁大人的从龙之功了。”杨景澄又开始了不正经。

“我没有挡着您上进的意思。”丁年贵疲倦的道,“旁的便罢了,哪怕前日那么大的水,我有信心把您全须全尾的捞上来。别看洪水凶猛,其实吧那玩意自有法则。最湍急的必定是河道甬道。整个宁江府的地形皆在我心里,带着你往那水势平缓之处,休说淹两层楼,便是淹个五层六层的,我大概齐也能囫囵把您带回京。但时疫,您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至于无知到那般地步。”杨景澄道,“但,我既来到了此地,四舍五入能称一句本地父母了,总不能舍下他们不管。买粮可不能算我头上,那是娘娘和华阳哥哥给的钱。我统共只带了一千多两的零花出门,留着家用是正经。”

“对了,你知道怎么防疫么?”杨景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