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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事轻,不会发出动静,可以让原本就休息不足的楚朝颐稍微多休息一刻有余。

最后,把炖好的补品摆在桌子上散热,傅廿才去叫醒楚朝颐。

“李公公,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楚朝颐迷瞪过来,才意识到,肩上搭过来的手是冰冷的义肢,“阿廿……”

“是属下,”傅廿说着,拿起身边衣架上的衣物,开始替楚朝颐穿衣,“您昨夜并无交代要早起去书房练字看书,所以属下打点好晨间的事物后才叫的您。”

楚朝颐接过衣服,示意他自己来,“以后不用为了这么点儿事早起。”

傅廿顿了一下,赶忙说道,“属下做事比公公们安静些,可以做到完全不扰醒您,您以前明明很喜欢让属下来打理晨间的生活琐碎的。”

楚朝颐穿衣的动作停了一下。

不得不说,傅廿真的很会照顾人,外能做利刃,内能做贤妻。尤其以前,楚朝颐知道傅廿会一直喜欢着他,忠于他的,所以有恃无恐的享受着傅廿的照顾,使用着傅廿。

即便有所心疼,也毫无悔改之意。

现如今,纠缠误会了这么多年,年少的张狂心性收敛,楚朝颐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之前的确对傅廿亏欠有多。

“属下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做好的,”傅廿见楚朝颐没回答,只是心绪沉闷的扣好靴子,又赶忙把散过烫的补品端了过来,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即便您一时不信任属下能和以前一样,做您手中最快的刀,但……”

“阿廿。我的意思是,差事没有你好好休息重要……不是不信任你,只是,纵观朝史,哪位皇后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被锦衣玉食的好好供养着?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受累。”楚朝颐说到这个不禁烦躁。

之前两个人虽有误会,但傅廿时不时在他面前搞些小动作,做些违背宫规的“小事”,不想和他说话就要死不肯和他说话,楚朝颐还稍微有点欣慰,欣慰这个闷葫芦终于会做出,非命令之外的事情,会面对自己内心的想法行事。

现在,一看到傅廿和以前一样,保持着这幅忠诚但卑微,无限付出的姿态就烦躁。

一想到傅廿现在的性格,是他年少时一手造就的,楚朝颐就更是一边自我悔恨一边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