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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还不明白,眼下,才忽然会意,他是原本就喜欢折腾人写军令状的。

而她是歪打正着,投其所好……

沈悦心中唏嘘,又听陶伯道,“沈姑娘这一趟能来栩城,府中的公子小姐自然高兴,但更高兴的,应当是王爷才是……”

沈悦微怔,尚在心中拿捏陶伯的这这句,恰好见卓远从屋中出来上前,“看到卓新了吗?”

“二公子去那边了。”陶东洲拱手,而后指了指一侧苑落。

沈悦知晓他还有最贵重的一份礼物,要送给卓新。

卓远看了看她,唇边笑了笑,她亦看了看卓远,跟着笑了笑,卓远从卓夜手中接过佩剑,转身,默契没有再说旁的。

沈悦没有跟上前。

卓新和旁的孩子不同,卓远同卓新之间有鸿沟要迈,即便冰雪消融,也不是朝夕的事,旁人在,只会适得其反。

沈悦看了看他背影,淡淡垂眸。

“我不要你的佩剑!”卓新环臂,半倚在苑中的腊梅树下,态度坚决,语气惯常得不算好,也没抬头看他。

卓远还是刻意保持了能让他舒适的距离,温声道,“阿新,这把剑,原本是你祖父要送给你爹的,你爹让你祖父送给我的。”

卓新微楞,只是还是没有动弹,也没有抬眸看他。

卓远一面踱步上前,一面道,“阿新,我随时可能出征,我不在京中的时候,府中这一辈里,他们能依靠的只有你。”

卓远又道,“我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很不懂事,直到跟在二哥身边,才知晓自己早前有多混账,多井底之蛙。二哥对我而言,是我一直最敬重,最缅怀的兄长。”

卓新抬眸看他,眼底猩红。

卓远伸手,将佩剑递到他跟前,“阿新,过去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很想弥补,但我弥补不了,如果能重来,我希望是我替二哥挡的这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