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无孔不入,春溪杖责

如水剑道 花淡茶浓 1842 字 4个月前

“孽徒!昨日你无故出走、不告而别,可知师父与你师姊妹们苦寻了多久?!”

虽已过了一夜,佟春溪依旧怒气难消,手里荆杖忽地扬起,“嘭”地一声闷响、重重砸在覃清背脊上,登时将个身量未足的覃丫头,打得趴伏在地。

强烈的火辣灼烧之感,顷刻在背上蔓延开来,痛得覃清五内一阵抽搐,却不敢叫出声来。冷汗、泪珠和清涕登时一齐滚落下来,再爬起跪好时,已成了梨花带雨的模样。

然而师父正当盛怒,不论如何辩解,皆无济于事。覃清忍着疼痛,将恳求目光望向附近的师姊妹们,才发现师姊妹们已个个噤若寒蝉,眼里虽有同情之意,却无一人胆敢上前劝阻。便是一脸急切的丁陌娘,也被许梅香拽住胳膊、不许她上前求情。

万般无奈,覃清只好吞下心中委屈,伏地认错道:“弟子……知错啦!求师父责罚。”

“嘭!”

第二下荆杖却是抽在了腰际,登时痛得覃清歪倒在一旁。想要再度爬起、跪好,却觉腰部似断开一般,痛得天崩地裂。只好侧伏在地,“嘤嘤”地抽泣起来。

“你既知错处,却还要明知故犯!今日若不责罚你,如何叫阖观坤道晓得规矩!”

佟春溪越说越怒。想起昨日午斋后,自己与一众女冠几乎将大校场内外、并香山寺客房后院寻遍,皆无覃清踪迹时的焦急,气便不打一处来。

若非后来听了一处酒垆掌柜伙计之言,知道覃清是与一位少侠急奔而去,猜到是那冲灵子杨朝夕。旋即又向肖湛、廖海谦、尚思佐、仆固行德几人,核实了二人行径,几乎便要以为覃清是遭了贼人掳劫。

此刻见覃清伏地痛哭,心下不由一软,当即抬眸轻咳道:“月希子,你如实说!这一日一夜究竟去了哪里?又去做了什么勾当?!”

覃清收起眼泪,正待开口相告,却听得“勾当”二字、无比刺耳,登时不知哪里涌来的一股之倔脾气,将心一横道:“弟子只是回城去见爹爹,哪里有什么‘勾当’?望师父慎言。”

佟春溪闻言、立时双眉倒竖、声色俱厉道:“逆徒放肆!!今日便打杀了你,也是你不尊师敬长在先!如此不知悔改、出言顶撞之徒,留你作甚?!”

话未说完,众女冠又听得“嘭”地一声大响,那荆杖登时抡在了覃清左臀上。许是使力过猛,竟将覃清娇小身躯抽得滑出数尺。覃清登时几个滚翻、五体投地,却连爬起身的气力也没了。

便在这时,丁陌娘终于挣开许梅香阻拦,一把冲上前,将佟春溪手中荆杖夺下:“佟师姊!如何不叫月希子辩解,便行荆杖之罚?纵是她有错在先、当受责罚,又何须下此重手?”

丁陌娘虽声音急切,却是苦口婆心,并无冒犯之意。

佟春溪听罢,心下终于有些后悔起来,只是当着众女冠之面,又有好事的江湖门派在一旁围观,自是不肯温言好语地转圜几句。当即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寻了自己的竹藤椅坐下,继续观望起四方台上的比斗来。

众师姊妹见观主怒意稍减,又看到许梅香、丁陌娘二人不约而同向她们使来眼色,这才慌忙奔上前来,七手八脚将覃清扶起。又寻了十多只圆座、排成一道“绵榻”,将覃清安置其中。

丁陌娘当下从行囊里摸出金疮药来,拉着许梅香、便来察看覃清伤势。许梅香又生气又心疼道:

“月希子!你素来脑筋伶俐,怎地今日犯起倔来,定要和师姊顶撞?那冲灵子再好,又如何抵得过你师父授业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