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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这间运道不好,窗子外边已被大火堵了路,恰有一缕火苗自窗栅栏的缝隙里蹿进来,烧着了耿丁的被褥。耿丁一下蹿起,一不留神带了被褥下来,火势便蔓到了钱响的床铺。

钱响吓得脸色发白,掏了水壶就要去浇,亏得被卓木青横起一脚给踹了。他连人带壶翻倒在地,一头雾水,张口就骂:“你做得什么!”

卓木青踹翻了人便站在窗栅栏边眯眼望外头火势,自然懒得多言。纳兰峥怕这时候起内讧,只得替他道:“那是猛火油!”

猛火油遇水愈旺,这道理钱响也懂得,只是方才不知情罢了,闻言便噤了声,哆嗦着爬起来,不敢再说。

吴壮撞了几次门,发觉太结实了撞不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吴彪喊:“阿彪,你前头拿回来的刀呢?”

吴彪停了嚎叫,恍然大悟地去拿刀,一把搡开了预备提刀上阵的湛明珩,抢了那苗刀就朝营房的门一顿猛劈。“啪”一声响,什么东西碎了。

吴壮还道他砍破了门,心内一阵惊喜,垂眼仔细一瞧却发觉只是刀鞘裂了。

原是他忘了拔刀。

湛明珩被气笑,靴尖一抬,踢起地上的雁翎刀,出了鞘上前道:“让开!”

吴彪已然是傻了,接连“哦”了好几声,赶紧侧身让他。随即便见他一个手起刀落,寒光一闪,“轰”地一声大响,厚计两寸的木门被拦腰斩破,霎时四分五裂。

除却纳兰峥与卓木青,满屋的人俱都傻在了原地。他们不晓得细巧的雁翎刀还能当斧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