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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也捂着嘴,哽咽地说不出话。

江父醒了。

他躺在病床上,手不能动,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像有人给他套了层灰蒙蒙的罩子,不论他如何挣扎都出不去,但外界的一切他都能感知到。

“溪、溪……怎、怎么……变、变成……了……娇、娇气……包?

长期没有说话,让江父的声音像是被粗砂纸磨过一样。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在江溪脑袋上有气无力地拍了拍。

感受着脑袋上柔软的抚触,江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真的变成娇气包了,有爸爸疼爱的娇气包。

江父无奈地朝江母做了个口型:“辛苦了。”

江母认了出来,眼睛弯成了一弯月牙儿,眸中泪光闪烁,长时间独当一面让这个女人习惯了坚强,要换成以前,她早跟江溪一样哭出音来了。

成年人,拥有哭泣的资格,却习惯以笑容代替痛苦。

病房外护士和主治医师匆匆推门进来,刚才房内传出的哭泣让他们产生了不好的联想:“怎么了?”

特等病房交的钱多,意味着受到的关注也多,护士每隔一阵就要来巡逻。

“病人生命体征消……失了么……”

主治医师看着病床上江父睁大的双眼,失语了。

植物人……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