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五月的日光还明亮的男孩子,在操场上打篮球,不小心伤了手,手掌中间有道不浅的裂痕,泥土沙砾和干涸的血液混在一起,黑红一片。

被同伴拉去了医务室,你花爷还懒洋洋倚靠在门框上,混不在意地笑,“没伤筋不动骨,不就是蹭破皮吗?知道你们当医生的,都有这通病,喜欢夸大病症。”

那时候的沈曜因为家庭原因,其实很抵触“医生”这个身份。

然而现在

现在,沈曜活了快三十年,竟头一次如此庆幸,自己学过医。

飘远的思绪重新落回实处,沈曜感觉心底静了不少,他抬眸看向花熠的眼睛,认真道,“不麻醉也行,疼了忍住。”

“快缝吧,”花熠嘴角扬起来,“这点儿疼,我忍得住。”

花熠没有说出来的是,身体上的疼痛其实没什么不好,至少疼痛能让他清醒。

清醒地意识到沈曜是真的没事,还能好好的给他处理伤口给他缝针。

天知道看见那个花盆从天而降的瞬间,他内心涌起来的是多么难以承受的巨大惶恐与不安。

就好像心脏骤然被人掏了个洞,空荡荡的,漏风。

而现在,他又是多么后怕,多么不冷静不理智,多么想把沈曜牢牢按进怀里。

之后,告诉他——

自己究竟有多么不能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