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匪夷所思的事情,恕我不能在信里透露,也许我们不应该苛责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想想吧,我们那时候表现得有多么傻,詹姆直到现在还认为全世界都应该知道魁地奇呢!

就写到这里吧,我听见哈利在哭闹了,希望不是因为詹姆太过无聊,否则我会狠狠敲他的头……唉,我还是很难相信邓布利多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交朋友。我个人认为,她脑子有点糊涂了!

无限爱意莉莉。”

哈利看到罗恩和赫敏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几乎和他第一次看到这封信时一模一样,前一秒他还在通过母亲的字迹感受那份从来不曾出现在他记忆里的温柔目光,下一秒就被冰冷的事实拉回现实。他的心仿佛被撕成两半,一半是雀跃的,伤感的,他知道了他们曾经有一只猫,小天狼星给他买了第一把飞天扫帚,他的母亲就像所有人告诉他的那样温柔善良,也许还有些多愁善感……

但另一半,哈利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的心情,他接触到了更加真实的邓布利多,那是十七岁的邓布利多,和他现在只差两岁。但彼时邓布利多已经和日后注定要展露头角的黑魔头盖勒特·格林德沃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理念相和’……听起来多么讽刺!

还有隐形衣,哈利想。邓布利多拿走了隐形衣,这是为什么?像邓布利多这样的大法师不用隐形衣就能隐形。他又想起他、罗恩、赫敏曾提出的一个不靠谱的猜想,死亡圣器……三兄弟中老三手里的隐形衣……

如果邓布利多年轻时和一个立志建立以巫师为主导的新秩序的人相谈甚欢,那他们是不是对传说中能成为死神主人的死亡圣器感兴趣?一起建立永恒的统治,就像伏地魔那样?哈利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他怎么能把邓布利多和伏地魔并列?但他很难找到开脱的理由,也很难不让自己产生一个后知后觉的念头:如果邓布利多没有拿走隐形衣,是不是他们一家可能就不会死?

哈利固执地忽视了邓布利多、海普教授、穆迪教授都曾经看破隐形衣的事实,抱着永远无法验证的可能死死不放,在希望和嫉恨中反复变换。他把这一切全部埋在心底,用大脑封闭术牢牢锁起来,直到和赫敏对话时,才忍不住突然爆发出来。

他感觉怨恨在血管里流淌,他热切地望着罗恩和赫敏,看吧,邓布利多校长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他从罗恩和赫敏濒临崩溃的表情中感到阵阵快意。

“哈利,”赫敏欲言又止,“我知道这确实不可思议,但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哈利大喊,“可以——理解——你知道他——”

“是啊,我知道。”赫敏心烦意乱地捋着头发,在活动室里走来走去,“我知道……才华横溢的人总是有很多想法,更不用说在他们创造力最强的年纪,有些人比这要离谱多了……”

“你说谁?”哈利突然问。

“什么——”

“你说有些人比邓布利多要离谱得多,我想不出来——”

“那不重要!”赫敏没好气地说,“我们都清楚邓布利多校长现在坐在校长办公室里,他没有参与格林德沃的任何演讲与暴行,相反,他制止了他。”

“他拿走了隐形衣。”哈利咬着牙,固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