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小徒弟笑,看着他高兴。

也想……看着他哭。

就像是在淮阴城一样,在他手中一点一点的被欺负哭。

他眸光深了些,只觉得那层薄雾就在面前,只要轻轻拨开便能看见。只是他并不确定小徒弟在拨开薄雾之后能否不害怕自己。

因为与薄雾同样呼之欲出的,是他心中潜藏的凶兽。

天渐渐的已经快亮了,傅寒岭闭目掩去眸底暗沉,收回手来又往瓶子里加了道禁制,然后才消失在婚契之中。

在傅寒岭离开没有多久,顾恹就睁开眼来。

他躺在榻上伸手遮挡住自己眼睛,又微微触碰了下眼尾。

刚才半梦半醒的感觉仿佛还在眼前,顾恹闭上眼又睁开。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那人确实很熟悉。

只不过也许是猜到自己会偷看,那个傀儡提前将自己拉入了梦中。

他醒来之后对方已经不见,顾恹指尖微微顿了顿。发觉到自己因为刚才的触碰升起泪意之后收回手来。

他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外面的敲门声响起,顾恹没在榻上多呆,洗漱完之后走向桌上。

瓶子还和他离开之时一模一样,看着像是从未被动过一样,顾恹却在上面发现了一道多加的禁制。

他挑了挑眉,手中在瓶子外敲了敲,这瓷瓶便变得透明起来,露出了其中泡在月华之中的小白龙。

小白龙现在比昨日在地宫时凄惨许多,顾恹注意到他气息微弱,就连鳞片也掉落了不少。

“昨晚是谁?”他看了瓶中白龙一眼,还是直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