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蒋白湿着的刘海垂着,右手手指一起弹动,差点没夹住菜。

听出儿子不高兴,肖咏沐退而求其次。“行了行了,爸妈不反应了,但你可以和徐骏一样啊,多买几部手机。”

“我说不用了,我回去睡一会儿。”蒋白放下筷子,麻痹感自耳后升起,什么也吃不下,回了睡房。

蒋文辉和肖咏沐已经习惯儿子情绪不稳定,只是看了看,用潮汕话交谈起来。

关上门,蒋白静静等耳鸣消退。书架上全是相框,大多都是按照医嘱摆上的合影。其中最大那一张是合影,几十个人,四位老人在中间,自己坐在其中一位老人的腿上。

爸妈说那天是自己过百天。抱着自己的人是爷爷,爸爸说爷爷是讨海生意,后来才懂是船业。

爸妈都是潮汕人,他们说家乡话蒋白一句也听不懂。只从他们口中得知自己出生在深圳,家里在深圳有楼,自己5岁那年全家来北京定居。

除了家人合影,还有付雨。她确实是和自己一起长大。

不应该,不应该只有这些照片,难道自己以前没有同学没有朋友么?

床上有东西再动,蒋白没注意,躺上去才发现自己把大王给压了。

大王身上有条纹,四只爪子像戴黑手套,尾巴特别粗,也是一圈一圈纹路,现在那条大尾巴一抬一抬,好像有什么高兴事。

蒋白惊讶了,这只猫有它的房间,从来不进自己屋,更不会上自己的床。

现在趴在自己脱下来的校裤上,蜷了个挺舒服的猫团,在睡觉。一边睡一边打滚,在裤子上蹭,竟然对自己翻了肚皮。

蒋白靠近点,第一次听到了传说中的猫的呼噜声。肚子一起一伏,蜷起来像正圆形。